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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店。她把她的小箱子放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又循原路回到了那間不惹人喜歡的門廳,找到了一部電話。旅店裡有一個參加熱身賽的橄欖球隊,走道中全是光著膀子、喝得醉醺醺的運動員。他們在她身前身後喝著彩,充滿感情地拍拍打打,顯然是衝著她的。這時,她已經用上這部電話了。她嚇得直髮抖;這場冒險中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在這片喧聲鬧語和近在眼前的醉醺醺的面孔中,她努力地叫著布朗農場,盧克那夥人就在這個農場裡割甘蔗。她請求轉告盧克,他的妻子在因蓋姆,想要見他。老闆看她感到害怕,便陪著她走回了她的房間,並且等在那裡,直到聽見她轉動鑰匙,開啟了自己的房門。
梅吉靠在門上,鬆了一口氣,身上直髮軟。倘若這就意味著在回到鄧尼之前不能再吃到東西的話,她也不願冒險到餐廳去了。很幸運,旅店老闆正好把她安排在女浴室的隔壁,因此,如果有必要的話,她是能走完這段路程的。在她認為她的兩腿足以支撐她的時候,便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坐在了床上。她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顫抖著的雙腿。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把這件事辦成的最好的辦法,她心中的一切都在呼喚著,快些,快些!到黑米爾霍克定居之前,她從來沒有讀到過描寫勾引人的書。即使是現在,已經讀過了一些詳細的描寫,她對自己這樣做的能力依然沒有把握。但是,她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她知道,一旦她開始和盧克說話,這種忐忑不安就會過去的。她的舌頭渴望把她對他的真實看法告訴他。但除此之外,帶著拉爾夫的孩子返回德羅海達的願望使她謹慎地嚥下了她的話。
悶熱的、甜膩膩的空氣使她發抖,她脫去了衣服,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希望除了想使拉爾夫的孩子安全而將要耍的手腕之外,什麼都不想。
當盧克在9點鐘獨自一人走進旅館的時候,那些橄欖球運動員根本就沒讓他感到擔憂。大部分運動員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少數幾個還能用腿站住的人,除了他們的啤酒杯,什麼事都注意不到。
路迪講得對極了,在一個星期的炊事工作結束之後,盧克正在休息,極想改變一下生活,渾身上下,一團和氣。當布朗的小兒子帶著梅吉的口信到工棚去的時候,他正在洗著最後一頓晚餐的碟子,打算騎腳踏車到因蓋姆去,和阿恩以及每星期日都要定期歡飲的夥伴們會面。和梅吉見面正是一件令人愜意的改變;從在艾瑟頓高原度假以來。他發現自己偶爾會想她,只是因為他害收引起她哭訴什麼咱們安個自己的家之類的話頭,才使他屢次到鄧尼附近時,總是躲開黑米爾霍克的。可現在她自己找他來了,而他也一點兒都不反對同床過一夜。於是,他急急忙忙地洗完了盤子。他蹬著腳踏車出去不到半英里,就有幸地搭上了一輛卡車。可是,當他從搭乘的車上下來,騎著腳踏車走過三條街區,往梅吉落腳的地方趕去的時候,他原來的某種指望都落空了,所有的藥店都打烊了,而他身邊沒有避孕套。他停了下來。盯著一個滿是帶著斑斑點點的巧克力和死綠頭蠅的櫥窗,隨後聳了聳肩。哦,他必須抓住機會,那也就是今晚了。要是弄出孩子的話,那這次一定走運,會是個男孩的。
梅吉聽到他的敲門聲時,緊張地跳了起來。
〃誰?〃她問道。
〃盧克。〃傳來了他的聲音。
她轉動著鑰匙,把門開了一個小縫,當盧克將門推開時,她躲在了門後,在人進來的一剎那,她砰地關上了門,站在那裡望著他,他也望著她,望著她那已經變大、變圓,比以往更加誘人的乳房,那乳頭不再是淺粉色的了,而是由於懷了孩子,變成了紫紅色。如果他需要刺激的話,它們是綽綽有餘的。他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抱到了床上。
一直到天色大亮,她也沒說一個字,儘管她的神色歡迎地把自己渴望的情緒弄到了從前他未曾體味過的狂熱的程度。現在,她躺在那裡,往旁邊移了移,令人莫名其妙地離開了他。
他舒舒服服地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清了清嗓子。〃梅格,什麼事使你到因蓋姆來的?〃
她轉過頭來,那雙充滿了蔑視的大眼睛在凝視著他。
〃喂,是什麼事使你到這兒來的?〃他著惱地重複道。
沒有回答,只有那鎮靜而銳利的凝視,好像她不屑於回答他的。經過這一夜之後,這種表情委實荒謬。
她微笑著,張開了嘴警。〃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回家,回德羅海達去。〃她說道。
有那麼片刻,他不相信她的話,隨後,他貼近了她的臉,發現她的話並非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