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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運輸工具上跳動著火苗,把騰起的煙霧映得一片通紅。蒙哥馬利手中的一切都瞄準了佈雷區……大炮、榴彈炮和迫擊炮。蒙哥馬利手中的一切都以汗流浹背的炮兵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在射擊著。這些苦工們就象瘋狂的小鳥一般填裝著他們火器的彈膛;炮筒變熱了;當炮兵們頭腦已經發昏的時候,退彈和裝彈的時間越來越短。瘋了,全瘋了,他們用一種毫無變化的動作程式侍奉著他們的野戰炮。
這真是美極了、棒極了……這是炮兵生活中最非凡的時刻,在以後突然重歸於平靜的日子裡,炮兵們不管是睡著還是醒來,都在不斷地重溫著這非凡的時刻,渴望著再經歷一次蒙哥馬利的大炮齊吼的那十五分鐘。
沉默,寂然而絕對的沉默被那使耳膜鼓發脹的波濤打破了。它們打破了令人無法容忍的沉寂。恰好差5分10點。第九師的官兵從戰壕裡躍了出米,在空無人跡的土地上向前運動著。他們安上了刺刀,摸索著子彈夾,開啟了保險,檢查著水壺、軍用乾糧、手錶和鋼盔。檢查鞋帶是否繫好,檢查著支放重機槍的地點。在可怕的灼灼火光中,在熔成了玻璃的熾熱的沙子中,是很容易被發現的。但是在他們和敵人之間懸著一道塵幕,使他們安然無事。此時此刻是安然無事的應每到一片佈雷區的邊緣,他們就停下來,等待著。
晚10時整,馬洛伊軍士把哨子放在兩唇之間,尖銳的哨聲在隊伍裡忽起忽伏;少校大喊著前進的命令。兩英里寬的第九師前沿部隊踏進了佈雷區,身後的大炮又開火了,炮聲隆隆。他們看到了自己前進的目標。就象在白晝一樣,榴彈炮瞄準了最近的一片地區,炮彈就在他們前面幾碼的地方開花。每隔三分鐘,炮火範圍都延伸百十碼;每次前進百十碼的時候,幸好只碰上了反坦克地雷或S型地雷,散兵地雷已經被蒙哥馬利的大炮炸得無影無蹤了。陣地上依然有德國人和義大利人,機關槍陣地,50毫米小型火炮和迫擊炮。有時,人們會踏上未爆炸的S型地雷,在它還未來得及把人炸成兩半的時候,還有時間看到它從沙子裡跳出來。
除了在大炮射擊時匆忙縮在那裡、每三分鐘前進百十碼和祈禱之外,根本沒時間去思索,沒時間去做任何事情。噪音、閃光、塵土、煙霧,使人們震顫的恐懼。佈雷區還沒有結束,從他們這邊到那一邊約有二、三英里寬。有時,在兩次轟擊的短暫的間歇,從沙礫炎熱的空氣中隱隱傳來風微淒厲的尖聲;在澳大利亞第九師的左側,第51蘇格蘭高地師由一個風笛手引導著每一個連隊的指揮官,緩慢地透過佈雷區。對一個蘇格蘭人來說,由一個風笛手帶領他參加戰鬥具有世界上最動人的吸引力,而對於一個澳大利亞人來說,則具有極大的鼓舞和慰藉的力量。但是,對一個德國人或義大利人來說,風笛會使他們勃然大怒。
這場戰鬥進行了12天,12天的戰鬥就不算短了。第九師開始很走運;在透過佈雷區以及進入隆美爾佔領區的頭幾天,他們的傷亡相對來說是小的。
〃你知道,我寧願吃槍子兒,也不願意當掃雷工兵。〃科爾·斯圖爾特靠在鐵鍁上,說道。
〃我可不這麼想,夥計;我想他們美透了,〃他的軍士長咆哮著。〃他們等在該死的戰線後面,直到咱們把一切都幹完,然後他們就搖搖擺擺地帶著該死的掃雷器為那些混帳坦克掃清糟糕透頂的小路。〃
〃鮑勃,不是坦克有毛病,是大頭頭們排程無方,〃詹斯說著,用鐵鍁的平面拍著新戰壕中他那一段工事上的土。〃基督啊,儘管這樣,我真希望他們能決定讓我們在一個地方就呆上一小段時間!前五天我比一個該死的食蟻獸挖的上還要多。〃
〃接著挖吧,夥計。〃鮑勃毫不同情地說道。
〃嘿,瞧呀!〃科爾指著天空,喊道。
18架英國皇家空軍的輕型轟炸機以標準的航空學校的編隊飛到了崖地上空,非常準確地在德國人和義大利人中間投下了一批炸彈。
〃真他媽漂亮。〃鮑勃·馬洛伊軍士說過,長脖子上的腦袋翹望著天空。
三天之後,他死了。在一次冒失的推進中,一大塊彈片削去了他的一隻胳膊和半個身子,除了從他嘴裡把留在那裡的哨子拔下來之外,誰都沒有時間停下來。現在,人們就像一群蒼蠅似地前進著,疲勞得已無法保持初期那種警惕性和敏捷了。但是,他們堅守的是一塊多麼悽楚荒漠的土地,面對著一支戰績赫赫的部隊的精華,進行一場艱苦的保衛戰。對於他們來說,除了進行一場沉默、執拗、拒絕被戰勝的戰鬥之外,什麼都顧不上了。
在坦克部隊向南突擊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