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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媽,他們已經把他埋葬了,我們不能把他帶回家了!我們怎麼辦?他們所能說的只是,克里特島是個大地方,不知道那個村莊的名字,在電傳到達那裡的時候,他已經被悄悄弄到了某個地方,被處理了。他正躺在某個地方的一個沒有標誌的墓地裡!我弄不到去希臘的簽證,沒有人想幫忙,那裡亂成了一鍋粥。媽,我們怎麼辦呢?〃
〃到羅馬接我,朱絲婷。〃梅吉說道。
除了安妮·穆勒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電話機旁,依然沒有從打擊中緩過勁來。在這三天中,男人們似乎平添了20歲,皺縮得像鳥一樣的菲臉色煞白,愛發牢騷,在房間裡四處走著,一邊又一遍地說:〃為什麼這事不落在我的頭上?為什麼他們把他帶走了?我是這樣老,這樣老!我不會在乎去的,為什麼是他呢?為什麼不是我呢?我是這樣老了!〃安妮身體已經垮了,史密斯太太、明妮和凱特走著,悄悄地抹著眼淚。
當梅吉把電話放下的時候,她默默地望著他們。這裡是德羅海達,所有這一切都被留下來了。一小群年老的男人和年老的女人,不生不育,心灰意懶。
〃戴恩已經丟失了,〃她說道。〃誰也找不到他;他被葬在了克里特島的某個地方。隔的這樣遠!他怎麼能安息在離德羅海達這麼遠的地方?我要到羅馬去,找拉爾夫·德·布里克薩特。如果說有什麼人能幫助我們的話,那就是他。〃
德·布里克薩特紅衣主教的秘書走進了他的房間。
〃閣下,我很抱歉打擾您,不過有位太太想要見您,我解釋說,這裡正有一個會議,您很忙什麼人都不能見,可是她說,她要坐在前廳裡,直到你有時間見她。〃
〃她有什麼苦惱嗎,神父?〃
〃十分苦惱,閣下,這是很容易看出來的。她說,要我告訴您,她的名字叫梅吉·奧尼爾。〃他說這名字時發音帶著明顯的外國味兒,所以說得像梅伊·翁尼爾。
拉爾夫神父站了起來,臉上的血色盡褪。變得象他的皓首一樣蒼白。
〃閣下!你病了?〃
〃沒有,神父。我非常好,謝謝你,取消我的約會,直到我另行通知你,立刻到奧尼爾太太帶到我這兒來。除非是教皇本人之外,不要打擾我們。〃
那教士彎了彎腰,離開了。奧尼爾。當然!那是小戴恩的姓氏,他本來應當想起來的。在紅衣主教的宅邸裡是省略這個姓氏的,大家只說戴恩。啊,他出了一個嚴重的差錯,讓她在等候。如果戴恩是閣下至親至愛的外甥,那奧尼爾太太就是他至前至愛的妹妹了。
當梅吉走進房間時,拉爾夫紅衣主教簡直不認得她了。自從他最後一次見到她,迄今已有30年了;她已經53歲,他已經71歲了。現在,他們兩人都上了年紀。她的面孔還是那樣子。她變化不很大,她的氣質已經變得和他在想象中賦予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一種犀利尖銳的神態代替了那種令人愜意的可愛勁兒,幾分剛毅代替了溫柔;與其說她像一個精力充沛、上了年紀、固執的殉難者,毋寧說是像一個放棄了夢想的、順從的神殿裡的聖徒。
她的美麗還是象以往那樣引人注目,她的眼睛還是那種清澈的銀灰色,但是卻變得嚴峻了;那一度鮮豔的頭髮已經褪成一種單調的米色,像戴恩的頭髮失去了生氣那樣。她非常惶亂,沒有長久地望著他,以滿足他那充滿了急切和摯愛之情的好奇心。
他無法神態自若地迎接這個梅吉,拘謹地指了指一把椅子。〃請坐。〃
〃謝謝你。〃她說道,也是那樣不自然。
只有當她坐了下來,他能俯看到她整個人的時候,他才看到了她的腳和腳脖子腫成了什麼樣子。
〃梅吉!你是從澳大利亞一路飛來的,中途連歇都沒歇嗎?怎麼回事?〃
〃是的,我是直接飛來的,〃她說道。〃過去的29個小時裡,我就一直坐在從基裡到羅馬的飛機裡,除了從舷窗望著雲彩,思索這外,什麼也沒有做。〃她的聲音又刺耳又冷漠。
〃怎麼回事?〃他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又焦急又恐懼。
她的目光從腳上抬了起來,堅定地望著他。
在她的眼睛裡有某種可怕的神態;某種如此陰鬱、令人寒心的東西,以至他脖子後面的面板上直起雞皮疙瘩,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摩挲著。
〃戴恩死了。〃梅吉說道。
當他往椅中一沉的時候,他的手滑了下來,就象布娃的手一樣驀地落在了腿上。〃死了?〃他慢吞吞地說道。〃戴恩死了?〃
〃是的,他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