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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葉匆忙將手絹還給他——這樣的話,濃情蜜意的話,她可說不出口——她又覷了他一眼,幸好他不曉得是什麼意思。
四下無人,只有啾啾的蟲鳴聲音,由遠及近,密密結成一張巨大的網,網住了她與他。再也沒有旁人,雲葉看著他傾身過來,眉眼之間,全是笑意。她有些緊張,手指抓住他的衣角,不知是阻止……還是,小小的期待。
莫顏低了低頭,只叫她瞧見那俊挺的鼻樑。他的手指慢慢的纏在她的手上,握住,又慢慢的掰開,直到彼此扣合。
他的唇輕柔的觸在她的鼻尖,頓了頓,濡溼的氣息又緩緩往下,直到貼緊她的唇。
甘洌的氣息在摩挲中變成更為香醇的淺醉,雲葉有些不知所措的啟開了唇瓣,他低低一笑,於是趁機深入。她本就喘不過氣,此刻更是隻能軟軟的靠著他,任憑他掌握自己呼吸的節律。
“第一次見到我,為什麼忽然跑了?”他停下來,滾熱的氣息擦著她的唇瓣而過,“是生氣了麼?為什麼?”
雲葉想了許久,終於想起他那個小動作,於是便仍略有憤懣的說:“你們男人可以識字就很了不起麼?”
莫顏一怔之後,將她攬進懷裡,抑制不住的笑起來。
雲葉推推他,有些不悅:“你笑什麼?”
“你想學,我就教你啊……”他抿唇,眼神中卻勾出淺淺的醉意,“又不是什麼難事。”
雲葉雙手虛虛的環著他的腰,有些得意:“我不學。”
你不學……是因為玲瓏麼?莫顏嘴角的笑意在加深,又揉了揉她的長髮,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其實,那麼簡單的記音符號,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猜出大概了。不過,她若想要自己的秘密,就讓它保留著吧……
夜色靜好。
她枕著他的膝蓋,翻了個身,睡得很香甜。
莫顏靠著背後堅硬的山岩,殊無倦意。或者,罕那節過後,該向她的阿爸說起兩人之間的事了……瑩瑩白色妝點在她柔美的側臉上,偶爾飄過雲翳,落下深淺不一的光影。
手邊忽然有些小小的熱意,又慢慢的舔過莫顏的手背。
禎柙極為乖巧的在兩人身邊坐下,大約是看到了正在熟睡的雲葉,連叫聲都不曾發出來。這隻小黑狗很神奇,不論雲葉在哪裡,它總能找得到。就像這一晚,他們悄悄從人群中溜出來,沒有人知道,可它還是跟了過來,暖暖的靠著主人,心滿意足的樣子。
半夜的時候,雲葉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抱住莫顏的手臂,低聲說:“有點冷。”
他便牽了她的手站起來:“回家去吧。”
月色拉長了兩個人高矮不一的身影,還有小黑狗蹦蹦跳跳的前後打轉。
雲葉低頭的時候,看見他手背上一塊紅腫,忽然停下腳步,皺眉說:“這裡怎麼了?”
他不甚在意:“被什麼蟄了吧。”
“是蜈蚣。”她肯定的說,睡意陡地消逝了,“你等等。”
小徑的兩邊都是繁密的草叢,她纖細的身影蹲在濃密的綠色中,長裙劃過,不知驚起了多少飛蟲。
莫顏看著她的背影,並沒有制止她。直到她歡呼一聲,手裡撥了數株草藥:“找到了。”
在溪水裡衝了衝,雲葉一樣樣指給他聽:“扁豆葉、鮮蒲公英、血腥草,回去搗爛了再敷上,馬上就能消腫。”
雲葉說不要學字,可到底對莫顏書寫的冊子充滿好奇,於是常常在沒人的時候翻看著他的筆跡,好奇的東問西問:“這是什麼?”
莫顏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雲葉心服口服。這樣的文字,比起自己編的玲瓏,到底要難多了,也完備多了。
瞧著她怔怔的樣子,莫顏忽然微笑起來:“每天寫一點兒,大概很快就能掌握了。”
“寫什麼呢?”
他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逐字的在空白的羊皮捲上寫下:瓦彌景書。
雲葉看著這四個字元,臉頰慢慢紅起來,微微仰頭看著他。
“我的雲葉……”他喃喃的說,扔下筆,濺了一地的炭屑,輕吻在她的額角,“我的雲葉。”
“你教我這些,真的沒關係嗎?”
他懶懶的抬起眉眼,似笑非笑的時候有一種難以遮掩的清俊光彩:“會有什麼關係?”
她想了想,又問他:“以前你在木樨谷,都做些什麼?”
莫顏看著她歪歪扭扭的寫下第一行字,含著笑意說:“那裡什麼都沒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