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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媽聽著女兒柔柔的語調,並不責怪她的奇思妙想,反倒溫柔的說:“雲葉要是想出來了,就教教阿媽。”
吃晚飯的時候,屋裡卻多了一個人。雲葉抬頭看看那個年輕人,輕輕哼了一聲。
兩個姐姐都已經出嫁了,如今家中只剩下她一個,她阿爸又素來疼愛這個最小的女兒,於是拉她過來說:“這是莫顏。雲葉,我的小女兒。”
雲葉……族中人人都說,她是所有未嫁的女兒中最璀璨的珍珠,最絢爛的花朵。
莫顏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這樣好,連那些最瑣碎的語句都被拼湊起來,最後落在她身上,才發現這些讚譽並不過分。
“莫顏剛從木樨谷回來,以後就是我們的祭司。”
雲葉聽著父親說的話,突然有些豔羨的看了莫顏一眼:“你在那邊……學會了很多東西麼?”
每一位祭司,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選中,然後在木樨谷往上十數年,才能回到族人中間,也難怪雲葉之前從未見過他。
他一怔,隨即溫和的微笑:“是啊。”
雲葉吃了飯,急匆匆就往自己的屋子裡跑去,阿媽在後邊喊著她:“慢點。”
她不理,一道小小的黑影隨她竄了出去,糾纏在她腳邊。
雲葉俯身,抱起那條小黑狗,又摸了摸它的頭:“走,禎柙。”
那隻被喚作禎柙的小狗便乖順地靠在她胸前,一動不動了。
“禎柙,雖然我們都不懂那些字……可是我們會說呀!”少女蹲在沙地上,拿了樹枝寫寫畫畫,“你看,這個發音,我就用這樣的一橫一豎來表示。以後見到這個符號,你就知道只是水的意思了。”
禎柙蹲在她身邊,水汪汪的眼睛似懂非懂地望著主人,懶懶打了一個哈欠,又將身體盤起來了。
雲葉一個晚上,想了許多符號出來,又小心地用炭火棒記在了一卷粗麻上,揣在懷裡,心滿意足地抱起禎柙:“走吧,回去了。”
很多天之後,雲葉和莫顏已經很熟稔了,偶爾在屋外的樹蔭下遇到,她便抬起眉眼,微笑著跟他打招呼。往往她身側的少女,就已經羞紅了臉,將身子躲在了雲葉身後。
他也會停下腳步,看看她們繡的花樣,然後指著其中一行瞧不出形狀的花紋問:“這是什麼?”
雲葉清亮的眼中全是閃爍的笑意,帶了狡黠,說:“嗯?這是藤蘿的形狀啊,你瞧不出來嗎?”
莫顏掩飾不住唇角的笑意,只是沉沉地看她一眼,彷彿瞭然她的心事:“是麼?”
等他離開之後,女伴從雲葉身後鑽出來,目光追隨著那個英俊的年輕人,有些恍惚地說:“雲葉你說你想出來的這字兒,叫什麼名字?”
雲葉蹙著秀氣的眉想了很久,忽地如釋重負:“玲瓏!就叫玲瓏吧。”
她又壓低了聲音,對女伴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哦。你千萬別讓男人知道。你阿爸和阿弟都不行,以後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拿這個悄悄記下來,就算有人見到了,也不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男人不知道,女人們卻漸漸地都知曉了,於是纏著雲葉教她們,又都達成了默契,誰都沒有說出去,雲葉看著同伴們那些刺繡上忽然多出的一行行字元,秀氣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來:“禎柙,看見沒有?大家都很喜歡玲瓏啊。”
禎柙衝她汪汪幾聲,彷彿是讚許。
再往後,就是罕那節了。
雲葉將頭輕輕靠在莫顏的肩上,他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是一種草木的香氣,聞多了卻會醉,就像是喝多了掛花蜜一樣。
“是不是又有人給你遞花了?”莫顏攬住她的身子,讓她將有靠在自己的膝上,帶了笑意俯身問她。
罕那節,那是年輕人互示愛意的時刻,他們管這叫“遞花”。
“你還說……我還瞧見有人給你遞花呢!”雲葉有些赧然地測了側臉,微醺讓她的臉頰看起來像是染上了胭脂紅,宛如鳳仙花汁水般瀲灩。
“小丫頭,你這幾天在做些什麼?”莫顏指間纏了一絲她的頭髮,問,“這究竟是什麼?”
雲葉坐起來,看著他手中的那條手絹,幾束石榴花枝,栩栩如生。
一看這繡工,便知道是鄰家姐姐做的。
莫顏將旁邊的字元指給她看:“這是什麼?”
玲瓏……雲葉有些尷尬地笑笑,又仔細地辨識,半響,忽然“啊”的一聲,滿臉通紅。
“怎麼了?”莫顏冰涼的手指拂過她的額頭,“臉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