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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除了利用窗子進出外邊屋裡外,斷無開啟中門施施然走路之理。
“不是南哥哥,還有誰來?”史三娘思疑未定把手輕輕敲著窗框,答,答,答,邊敲邊發話:“南哥哥,你睡著了!”
裡面應了一聲:“什麼事?夜深了還不睡去!”那聲音,竟是帶著囈意,分明是熟睡初醒的人發出的。史三娘心下釋然,悲慼之聲一頓,裝了一陣吃吃笑,尖聲道:“睡不著,太熱!外邊月色很亮,我出來賞月!”
裡面的聲音又響著:“別淘氣啦,睡去吧,明天咱還得趕路!”窗子這時也呀然敞丌,伸出一個頭顱來,南星元揉揉雙眼,揮手叫史三娘睡去。
史三娘低聲道:“有夜行人?”南星元自窗子裡跳了出來,忙問夜行人在那裡,裝得真像。史三娘告訴他,人家已經走遠啦,屋前屋後都搜遍了,卻搜不到什麼可疑跡象!
就是上面這段往事,南星元歷歷如在眼前,益是證實當晚史三孃的話不假,乍聽史三娘那句話,失驚道:“陰陽二怪與你有殺父害母之仇?”
史三娘點點頭道:“不錯,但不是他倆親手害的,是他出的主意,叫一個姓秦的江湖大盜做出來,姓秦的見我年紀小,一時良心頓萌,只把我帶交陰陽叟,陰陽叟與我家本無深仇過節,只是為財起意,他們那時還未到長白開宗立櫃,乾的是不用本錢的殺人越貨勾當!”
又道:“到了長白山之後,陰陽叟便把我交給一個姓史的人撫養,這個人真是個好人,待我很好,疼我愛我,可惜在我六歲那年,他便與世長辭,溘然逝世了,我念他一場養育之恩,自己又沒有姓名,只好跟了他的姓氏,在姓史那人家裡,在上還有兩個哥哥,排行第三,以後人就管叫我做史三娘!”
南星元問道:“那麼,往後呢?怎會投在陰陽嫗的門下?”
史三娘拭一拭淚眼,幽幽道:“六歲那年,我的義父身歸道山之後,無依無靠,這時,陰陽叟恰姘上了陰陽嫗那老怪婦,見了我卻甚喜愛,便教老賊把我接過去,做個掛名弟子,教我練武,授了混元一氣功!”
話剛說完,陡見眼前一個高大身影疾掠而至,大袍闊袖,飄飄罩下,史三娘吃了一驚,未及迴避,已然給那人摟著,但聽那人叫道:“你是不是珠兒?”
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鐵筆書生,他初時安祥地聽著史三娘說話,及後表情漸有變化,史三娘越說下去,他越變得厲害,但見他臉上不斷抽搐,待得史三孃的話才完,他已忍不住撲了過來,顫聲叫出。
鐵筆書生問話一歇,史三娘陡然一震,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還未答話,忽聽鐵筆書生又是一聲叫道:“你要是珠兒,把左邊衣衫卸下,給我認認!”
史三娘一仰臉,珠淚披面,顫聲道:“你是爹?好,我便卸下衫給左邊的臂膊你認認!”
正待把半邊衣衫卸下,略一瞥眼,對南星元道:“南哥哥,別過頭去,我父女要認暗記!”
鐵筆書生道:“珠兒,你且說說你的左肩膊上有什麼東西,我寫在石上,對了便不用認去?”
言語一過,放開了摟著史三孃的手,鐵筆書生別轉身去,提起大毛筆,颼颼地便在旁邊一塊大石上寫起暗記來。
鐵筆書生此人功力端的不凡,只看他大毛筆輕揮,那塊厚逾數尺,堅固的大石,一時粉屑飛揚,只轉眼間,已然寫下兩行深逾兩寸的小字來。
史三娘待得鐵筆書生寫就字句噎咽道:“女兒左臂膊接近琵琶骨處,有一個如銅錢般大小的紅痣!爹你寫的是不是這個?”雖未經過辨認,史三娘已然認起鐵筆書生為父了。
鐵筆書生全身痙孿起來,不住抽搐哆嗦道:“你自看去!便會明白!”他那激越的感情,掩不住喜悅。南星元冷眼旁觀,點頭暗道:“尤前輩是史妹子的親爹,看來準沒錯啦!”
這時,史三娘已靠近石旁,杏眼乍張,細細讀下。石上兩行字,筆走龍蛇,寫的是行草字型。寫道:“你名尤明珠,你家住在西子湖畔,你父名尤越章,原是個秀才,你左臂有一紅痣,狀如古錢!”
這可完全對勁,當前這豪邁老人,果然是自己幼時失去的親爹。史三娘才略讀過,不由悲從中來,縱聲大哭起來,斷斷續續地嘶叫道:“爹,爹你那苦命的女兒啊……”輾轉哀號,令人不忍聽聞。
鐵筆書生也是老淚縱橫,簌簌而下,他半生伶仃孤苦,家破人亡之痛,無時不橫梗在記憶裡,此刻父女重逢,一時間百感交集,是愁是喜,是哀是樂,別有一般滋味湧上心頭。斜刺裡,人影一晃,史三娘帶淚飄至,投入鐵筆書生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