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金鉤沈師父如山,局裡夥計都尊稱他為沈老爺子而不名。
鏢車內卸下了十二件黑布密縫的大包裹,夥計們一一送入艙中,包裹甚大,但並不沉重。
一陣忙碌過後,半個時辰一切就緒。趟子手大多兼任船伕,這是鏢局的自備船隻,各人一一各就崗位,自行拾掇一切,船上歸於平靜,但並末開航。
大艙中,一共坐了十個人,上首是甘龍和沈老爺子,右首是甘虎、甘鳳和逸雲,左首是五位鏢師。
夥計奉上每人一杯香茗,沈老爺子沉聲發話道:“知府大人這次所付紅貨,確實無人知道是何種貨物,以五千兩白銀交保,確是重了些;據少東主在堯龍山所獲訊息看來,此行確是相當風險,但為了本局聲譽,即使是賠保,也得接下。此行禍福難料,我們只好放手一拼。老朽感到奇怪的是,窪府中本局的隱線,也弄不清這是何物,何以江湖朋友反而知道,不然不會聲稱劫奪此鏢;難道說,他們存心砸鴉安的招牌?”
甘龍徐徐發話道:“長江的朋友,也許不會生心。晚輩疑心這批紅貨定是奇珍異寶,並與武林有關,所以江湖朋友齊集,要計算我們,我們得留心面生的朋友。沈前輩久歷這一段水道,一切有仗了。”
“少東主還請放心,老朽竭盡全力。”
逸雲老毛病又犯啦,他介面道:“老爺於,午間開出那艘畫肪,不知是何人所有?”
“慚愧!至今還不明內情。”沈老爺子訕訕地說,又道:“這艘畫肪於一月前抵此,船上全是青衣小帽的俊美童僕,和美豔如花的少女。三天前,由敘州下來一群內眷,同上畫肪;大概是官府中人的家眷,不然不會如此神秘。”
逸雲指著左側一排五艘單桅貨船問道:“這些船呢?”
沈老爺子有點不悅,冷冷地說:“那是長江最普通的貨船,華哥兒還有問麼?”
逸雲嘻嘻一笑,說道:“老爺子,別生氣,但願是貨艙就好,小可多言了。”
艙中人太多,姑娘不好拉他,瞪了他一眼。逸雲毫不在意,轉首打量窗外。突然脫口叫道:“喝!了得!這是輕功提縱術哩!”
眾人齊向窗外瞧,在最左一艘單桅貨船後,停著一艘梭形快艇,艇上七八名大漢,正一一縱上貨艙,一縱丈餘,身法拙劣之至。
沈老爺子和眾鏢師輕蔑地一笑,是笑逸雲少見多怪。
紅貨保銀奇重,為了小心,夜間不開航,這晚上大家就在船上住宿。午夜,一條鬼魅似的淡淡人影在五條單桅貨船上蹓了一圈,聲色不動地離開。
翌晨,船在薄霧晨曦中啟碇,盛夏水漲,長江水道甚不好走;但在三峽上游,雖湍急而無險卞放的船隻,卻十分愜意。
預計行程,第一日必須趕到雲陽州,第二日開始進入三峽。三峽計長四百里,由夔門至南津關,亦有三百六十餘里,預計下三峽要走二天,因為船夥計付出大量的精力,夜間更不能行船,不敢多走。預定的宿處,第一天是巫山,第二站是歸州,第三天可抵宜昌府。
第一天平安無事,甘龍兄弟略為放心。因三峽江窄水勢湍急,行船之際,絕不會有人敢於動手劫鏢,萬一照顧不周,計算有舛,則船沉人溺,紅貨落水,落個兩頭皆空,何必呢?
入暮時分,船泊雲陽州碼頭。泊舟畢,後面五條貨船亦陸續抵達,相距十餘隻船位,先後下碇。
真巧,昨日啟航先走一日的畫肪,竟然也在這兒停泊,船上靜悄悄地似無人跡。
逸雲猛想起華家的恩人方逸君夫婦,他們的老家不是在夔州麼?便向沈師父說道:“沈老爺子,此至夔州是否停泊一些時辰呢?”
沈師父對這小後生有說不出的輕蔑感,也心懷不快,他感到這小夥子處處在挑他的毛病,便沒好氣地說道:“也許有人停,那就是船老二,他得停下來焚香化紙,祭告江神。”
逸雲沒計較,淡談一笑道:“據小可所知,明日如在夔州耽擱一天,夏日水位高,凌晨啟程一日之間即可抵達宜呂。如果分三日而行,老爺子,恐怕……”
“哥兒,老夫保鏢三十年,三峽沒走過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以上,要是普通紅貨,朝發白帝暮宿江陵,千里水程只消一艘輕舟便可勝任。可別忘了我們的紅貨與眾不同,且有江.湖朋友覬覦,強敵環伺;而且萬一水上有險,船翻貨沒,哥兒,不但五千兩白銀付諸流水,你知道鏢局要賠出多少?十萬兩!哥兒。”
逸雲啊了一聲道:“啊!十萬兩,小可聽老爺子說過不止十餘遍了。所謂出奇制勝,出敵意表,假使放膽而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