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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思過聽他笑聲尖銳,非男非女,但又十分熟悉,好象在哪裡聽到過。就在他一分神間,黑衣人已抖手一劍,直刺向他的眉睫。
“思過,小心了。”林憶昔見薜思過危險,情急下將手中刀橫劈入黑衣人的劍幕中,只聽“叮”一聲響,他的刀被絞做兩截落於地上。這一變故只把薜思過、林憶昔二人驚出一身冷汗,倆人身形暴退,駭然瞪著黑衣人。
黑衣人大笑,拋去掌中劍,空手抓向薜思過肩胛,這一下倘若被他抓實,薜思過必落個琵琶骨盡碎,非死即傷的下場。薜思過擰身,踏正中宮,手中劍如游龍般護住周身。林憶昔棄了斷刀,雙掌一封遞了過去。他二人一年來形影不離,早已能心意相通,方才若非薜思過一時岔神,林憶昔也不會措手不及,一招之下損了兵器。
一招之間便已落敗,使薜思過、林憶昔更不敢小覷了黑衣人,一股懾人的殺氣壓迫著兩人的心緒,冷汗不知不覺浸溼衣衫。黑衣人怪笑,渾不懼漫天劍雨,探手徑去奪薜思過手中劍。薜思過不禁血脈賁發,此劍是他十八歲生日那一天薜楚白所贈,雖說遠不及干將、莫邪等上古神器,也是鋒銳異常,薜思過素來愛逾珍寶,怎容黑衣人奪去。他大喝一聲,斜橫劍身,去削黑衣人的手指,黑衣人的身形卻滑溜的很,身子一側,五指尖若利爪抓向薜思過臂膊,不料身下坐騎一聲悲嘶傾倒下來。原來林憶昔見薜思過處境實在危急,急中生智,一掌劈在黑衣人胯下的馬上。想林憶昔情急之下,掌下已凝千鈞之力,馬匹再健也是畜類,哪經得起這麼一掌,立時腳一屈,差點將黑衣人拋下馬來。
黑衣人怎會被一頭畜生拋下來,只是如此一來,他那鷹爪一樣的手指就鞭長莫及再卸不下薜思過的手臂,捏不碎薜思過的琵琵骨了,這無疑已達到了林憶昔出手的目的了。不料黑衣人手上蓄了長長的指甲,指甲從薜思過臂上抓過,薜思過痛極,低頭去看,袖管已被抓成一條條的,絲絲縷縷飄飄蕩蕩的掛下來,臂上四道深深的爪痕,深及觸骨,令人不忍卒看。傷口先痛,隨隙又麻癢起來,薜思過一陣頭暈,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黑衣人又欺身上前,食中二指一併,直戮林憶昔胸口。薜思過嘶聲而叫:“小心,他指甲上有毒。”林憶昔一凜,微一縮胸,避開他一指,口中道:“思過,你中他毒了。”薜思過自封臂上穴道,阻止毒性蔓延,啞聲道:“我不要緊。”
黑衣人笑道:“才怪。”林憶昔怒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使得出來。”黑衣人冷冷一曬:“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揉身直上,抬手射出一縷指風,林憶昔左躲右閃,閃避不及,肋下一痛,鮮血已汩汩而出,浸溼了衣衫。
薜思過胸中靈光一閃,脫口道:“天哪,這廝使得竟是‘清風劍法’。”清風劍法乃清風道長所創,整套劍法恰如其名,如清風般柔和,不帶絲毫火氣,也正如清風道長的為人一般。這套劍法,薜楚白在教兒子練劍時,曾特地請清風道長為他演練過,而如今黑衣人以指作劍,招招式式辛辣、快捷、充滿了殺戾之氣,也正是如此,薜思過直到現在才認出他的招式竟是清風劍法中的招式。
黑衣人聽得薜思過的叫喊,輕“噫”一下,分神之即,林憶昔乘機脫出了他的指風控制,駭然道:“難道他是清風道長。”薜思過一震,黑衣人怪笑道:“清風老道的劍法算什麼。”身形微動,擺了幾個步法。薜思過心想:“清風道長的‘清風虛空’步法也被這賊子盜學了。”心中大憤,向林憶昔道:“清風道長何其了得,怎會是此等鬼魅小人。”林憶昔心想:“此人嗓音非男非女,不知是哪裡來的魔頭,如今思過中了他毒,我又受了傷,難道我們兩個今日就要死在這廝手中不成。”
耳邊聽得又有馬蹄聲由遠及近,林憶昔不知來人是敵是友,手心中冷汗浸浸。
來的是一隊馬隊,共有六騎,是弱水宮四女及李南群夫婦。漂雨跳下馬來,譏誚的放聲大笑:“這就是如人中之龍的薜林二位少俠嗎?怎麼如今看來倒象是路邊奄奄待斃的乞丐。”林憶昔瞪著她,牙盡錯,而薜思過已然連站都站不穩了。李南群抓住他的肩,搖晃著大叫:“夢憐在哪裡?夢憐在哪裡?”林憶昔反手一耳光摑去,把他打了出去,斥道:“你也配問她的下落,你還害她不夠,要把她連皮帶骨統統毀滅了才甘心嗎?”李南群張口無言。漂雨白了他一眼,向黑衣人一拱手,道:“這位先生請了,以先生如今的聲望地位,今日之舉未免蠢了些。我家娘娘就要來了,如果什麼事情都挑明瞭,大家都不好過。”
黑衣人語氣一僵,“她的手也伸得太長了。”漂雨淡淡道:“有好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