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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個很平和隨意的人,好象永遠沒脾氣不會著急的那種,在那個激情時刻竟然失去了本色,字還沒簽便兩眼一翻倒地昏死過去,結果產房裡一陣手忙腳亂,醫生護士本來要搶救他太太和孩子的,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他還在一邊添亂,還要找人來搶救他。不過好在一切都還順利,最後,產婦剖腹產,安全生下了兒子,母子平安,昏過去的丈夫也被醫生救醒,安然無恙。
都是產房插曲。
朦朧中隔壁產房產婦哼哼嘰嘰的聲音不時傳來,那個產婦大概忍受不了疼痛,所以要痛苦地呻吟。我其實也很痛,但心想,喊叫有什麼用處呢,根本緩解不了疼痛,還是默默地承受地好,為了新生命的誕生,做媽媽總要忍受、也可以忍受這種痛苦,於是,我仍然咬緊牙關,堅持到底。
醫生有過來給我檢查,然後跟護士在產房門口細語,我聽見她們用英語說:this Chinese worman is tough!(這個中國女人真厲害)
在美國生孩子其實是無需忍痛的,因為美國醫院對產婦實行所謂的無痛分娩法,就是產婦可以在生產的過程中要求醫生或者護士採取相應的方法來解決分娩過中的陣痛問題。
當我被確認懷孕以後,我的產科診所就發給我一本由撒馬瑞騰醫院印刷的《父母必讀手冊》,那是一本詳細的生育指導手冊,其中有一個章節對無痛分娩的的方式方法做了詳細介紹,指導產婦們可以在陣痛發生的時候,要求醫生給予藥物止痛、區域性麻醉或者脊椎麻醉等止痛方法。
當然,生育指導同時也介紹了使用各種止痛和麻醉方法的具體操作方式,具體條件,以及相關的副作用。使用藥物止痛,是指當產婦要求止痛時,經醫生同意,護士經過靜脈輸液管,為產婦注射限量止痛劑幫助產婦止痛,因相關止痛劑會影響產婦正常宮縮,所以使用這種方法的先決條件是,必須等到產婦宮口開五公分以後,才可以使用,而在那之前,產婦們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力忍耐疼痛。
至於區域性麻醉,或者脊椎麻醉,則必需由專業麻醉師操作,由麻醉師決定產婦使用麻醉品的劑量和時間,操作上要求專業精確,難度較大。區域性麻醉和脊椎麻醉雖然不需要產婦忍痛到宮口開五公分,止痛效果也很好,但是卻有副作用,會使產婦失去自控能力,到生孩子的時候難以掌握用力程度,另外的弊端就是如果發生子宮破裂或者宮頸撕裂,產婦因無法感覺疼痛而容易被忽視,有一定程度的危險性。還有就是麻醉過後有一些人會有反應,出現暈眩或者嘔吐等現象。
我事先認真研究了這幾種止痛方法,自我感覺適量的藥物止痛比較適合自己,一來我這個人很能忍耐,小痛我是 可以忍的;二來我是一個非常在意個人感知的人,我希望在完全清醒明白、完全能夠感知自己身體的情況下迎接我寶寶的到來,充份體驗那一特定時刻的種種精神和肌體的感覺,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如果採取麻醉方式止痛,痛是被止住了,但那些與痛相關的種種身體感覺也沒有了,這種損失對我這個在乎人生體驗的人來說,不啻是一種巨大損失,思前想後,我決定放棄麻醉,採取藥物止痛,並且在意念上要求自己一直堅持到極限,萬不得已才求助藥物。
這樣,我一直忍耐到了生產前一個小時,之前的疼痛都是可以忍耐的,是一種比較鈍的疼,但是當我的宮口開到七公分的時候,我感到疼痛變得格外的尖銳,用英文來表達就是疼痛開始sharp,身體的疼痛神經也被磨礫到極至,變得格外脆弱和敏感,體能幾乎被疼痛消耗殆盡,肌肉都有顫抖的感覺,意識變得恍惚和虛無,語言幾乎不能自持,我知道是要止痛藥的時候了。
當然護士走近我的時候,我用微弱的聲音對她說:“我需要一些藥物止痛,我感到很難忍受了。”那個時候我的英語很不好,但是腦袋裡所知道的單詞還是可以表達自己的意思。護士立刻明白,我想她早就準備好給我止痛藥了,我一直不動聲色,她就等著,現在我一開口,她立刻心領神會。
五毫升鎮靜劑注入輸液管,尖銳的疼痛立刻緩解,我那一直繃著的神經也鬆弛了,我睡著了。
一覺醒來,不得了!破水了,寶寶來了!
當巨大的宮縮來臨的時候,醫生和護士大聲鼓勵我push(用力),我先生則在一邊用力握著我的手,我自己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事後發現,先生被我握著的手上,赫然有紫色的手印!
當我努力的時候,我的醫生和護士也不輕鬆,她們一左一右在做保護措施。在國內的時候,我曾經聽一些醫生和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