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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之曰:“若然,則樊椎永宜屏絕不準入會,蓋平等邪說,自樊倡之也。無親是無父也,無疏是無君也。無父無君,尚何兄弟夫婦朋友之有?是故‘等’不‘平’而已平,則一切倒行逆施,更何罪名之可加?豈但所謂‘乖舛’云乎?聖人人倫之至,以乎滅絕倫常,豈格外更有‘違背’者乎?若而人者,在會諸公宜如何處治,以挽倫紀,以扶聖教,豈真‘屏絕’已哉?今諸公反推為會長,其於學會章程,大相刺謬,閱者省覽焉。”
有識之徒“閱者省覽焉”,柏楊先生順便在此也勸“閱者省覽焉”,讀者老爺中如果有患血管硬化的,最好不要繼續往下再看,否則的話,看著看著,發現平等原來是邪說,則血壓增高,因之腦充了血,就十分抱歉啦。
樊椎發表《開誠篇》一文,曰:“自民之愚也久矣,不復見天日也亦已甚矣,其上以是愚之,其下復以是受之,二千年淪肌浸髓,梏夢桎魂。酣嬉怡悅於苦海地獄之中,縱橫馳騁於醉生夢死之地,束之縛之,踐之踏之,若牛馬然,若莓苔然。”
有識之徒駁之曰:“我朝(清王朝)開國以來,教養兼盡,上何嘗愚之,下何嘗受愚!且二千年自漢迄今,其間聖君賢相,理學名儒,不可殫述;樊椎謂其梏夢桎魂,酣嬉怡悅,束縛踐踏,若牛馬莓苔,目中固無千古矣。不知其祖宗,亦在二千年內也。樊椎不產於空桑,安得出此喪心病狂之論。”
有識之徒劈頭就是“我朝”,接著就是“聖君賢相”,在那個時代,這些話都是牛魔王的鋼鞭,小民很難招架。
樊椎先生建議曰:“是故願吾皇縱五寸之管,半池之墨,不問於人,不謀於眾,下一紙詔書,斷斷必行曰:‘今事已至此,危迫日極,雖有目前,一無所用,與其肢剖節解,寸寸與人,稅駕何所,躡天無能,不如趁其未爛,公之天下,朕其已矣。’”
這一下有識之徒抓住小辮子,一臉忠貞學出籠,蘇輿先生號曰:“天子詔命,豈臣下所敢戲擬,況此等大逆無道之言乎?國典具在,臠割寸磔,處以極刑,似尚未足蔽其辜。”
有識之徒的最大特徵是一頭栽到醬缸裡,然後靠祭“國法”以撒絆馬索。所謂“天子”也者,指的是載湉先生,不久就斷了尊氣,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未死的活天子溥儀先生在當圖書館管理員,大概可以幫一下忙,把泡到醬缸的尊頭拉出來。
樊椎先生提倡民主,曰:“四海一心,一心者人人有自主之權,人人以救亡為是,窮極生變,鬱極生智。”
有識之徒連民主也受不了,大怒曰:“治天下者,大權不可以旁落,況下移民乎?所宜通者,惟上下之情耳。樊椎貴人人有自主之權,將人人各以其心為心,是使我億萬人民散無統紀也。樊椎謂可以一其心,吾謂實億萬其心也。此則亡且益速,又焉能起而救之。泰西國固多民主,然法國議院朋黨蜂起,卒為國禍,在泰西國且不可行矣。樊椎曰窮極生變,鬱極生智,推其意直欲以我列聖以來乾綱獨攬之天下,變為泰西民主之國,其斯以為智歟?真漢奸之尤哉!”
一談民主,就拉上法國,這是偶爾看見別人偶爾跌倒,自己就寧可泡在醬缸裡,泡僵泡死,都不肯爬出來的奇異觀念。俺泡在裡頭多舒服呀,你瞧呀,那小子連膝蓋都跌破了呀。但最後仍忍耐不住,“漢奸”出口,這和“幹你孃”有點差不多,蓋非如此拉大嗓門,唾沫四濺,便覺得贏不了也。
樊椎先生曰:“洗舊習,從公道,則一切繁禮細故,猥尊鄙貴,文武名場,惡例劣範,銓選檔冊,謬條亂章,大政鴻法,普憲均律,四民學校,風情土俗,一革從前,搜尋無剩,唯泰西者是效,用孔子紀年。”
有識之徒跳高兼搥胸曰:“尊卑貴賤,有一定之份。法律條例,有不易之經。樊椎公然敢以猥鄙惡劣謬亂字樣,詆譭我列聖典章制度,毫無忌憚,其狂悖實千古未有。且明言泰西是效,何必再言用孔子紀年,直曰以耶穌紀年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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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蘇輿先生(2)
夫有識之徒習慣於尊卑貴賤,習慣於奴才生涯。不要說樊椎先生對他木法度,便是上帝對他也沒法度。至於由“孔子紀元”推演成“耶穌紀年”,也是有識之徒特有的邏輯,蓋“列聖”把他弄得迷迷糊糊,偶爾有人撥開他的眼皮,萬物都是新的,他怎能受得了哉,他怎能受得了哉。
兩值和多值(1)
至於說“一意孤行”,劉美枝女士方面,向李森先生提出的條件有三,一曰:“劉美枝女士現持有新臺幣七千元,願偕遊全省,然後雙雙殉情。”這個條件很富詩意,難道蔡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