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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叫……你上酒……你怎……怎麼就……沒聽見?……他……們……一叫你……你耳朵就……就不聾了?把……把酒給……給我拿……拿過來!”看他說話已經舌頭大的轉不過彎來,一吐字口音卻是江浙一帶的人。
本來那隔壁的一桌子人剛才都還在酒興上鬧得不亦樂乎,待得這農夫說完了整句話,其中幾個耳朵尖的立刻住了鬥嘴,齊刷刷回過頭來盯住了他。
他們這麼一停不打緊,整座酒樓上的客人也全都鴉雀無聲,連那小二也呆若木雞般給駭的臉色煞白,心裡一個勁兒地打鼓:“乖乖我的爺,這位大哥酒多了倒也罷了,卻恁是這般不知好歹!也不看看這裡都是什麼地面兒,居然把這幫吃人的老虎給得罪了,離死不遠了哦。”
樓上出奇地安靜,安靜得可以聽見醉酒的客人喉嚨裡噴酒氣的聲音,在那小二聽來簡直跟打雷似的!想來他畢竟還是個跑堂的,見過的客人多,人也圓滑,愣了半天不得法,忙著第一個出來打圓場,“你看看看看,我都說了別再喝了的,這下子好了,今天準又得要害我被掌櫃的罵了!”
誰知道那農夫此刻卻搖晃著抬起腦袋直了身子沖天噴了句:“什麼破……破樓?喝酒……還……得……受氣,這酒樓……蒼蠅太……太多,吵了半天……害得鵝……酒都喝……喝不定性!”顯然這農夫是個蘇州府地面的人,只有那邊的人才會自稱為“鵝”。
那一桌子大漢這一聽,立刻便有幾人發作道:“喲呵!我說這泥腿子究竟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假的喝醉了?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個寫法?”想來他們再怎麼笨,也還沒笨到那種連如此明白影射的侮辱都聽不懂的地步。他們這其中的幾人數那光頭大漢薛二的脾性最為暴躁,此刻他已經一個大踏步跨將過來,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踢翻了農夫臀下的凳子。只聽得砰咚一聲,那凳子直飛將出去,砸在樓壁的花牆上,立刻摔成了幾瓣。想那薛二本意也只是讓對方吃些苦頭,倒也沒成心想要了這農夫的小命。在他想來自己這一腳要是真踢上這人身上去,那還有受得起的?非一下子讓他見閻王去不可!真要是鬧出人命來這青天白日裡在這個小鎮上倒也須是不甚好看。
那小二見了這等架勢,本待再來說上幾句好話的,但是突然間他就如同見了鬼似地呆在了那裡,嘴巴才張開,卻就那麼停住了,沒能合攏了去!
那農夫本來是坐在凳子上的,適才他直了身體,手也離了桌面兒,如今凳子沒了,他卻依然是先前那個姿勢,彷彿他座下的那條四角駐馬凳根本沒曾動過!須知他可是一條腿兒彎著,另一條腿兒是斜伸了都在桌子下方的,恰似他是坐在一隻虛無的鞦韆兒上的樣子;這等姿勢看在任何人眼裡都不但覺得怪異,而且簡直就是詭秘!那感覺彷彿眼前這人不是個活物,而是一鬼魂飄在那裡,全身沒半分重量一般!
那坐在窗邊的大漢見了緊擰了眉頭,噝噝地深抽了一口涼氣,隨即眼光一陣陰沉,暗自低頭沉思。
那薛二是個莽撞人,見自己踢了凳子對方居然沒事一樣,忍不住好奇地“咦”了一聲,隨即彎了胳膊肘上身一傾,也不在乎自己拳頭是否太重將對方打死,右拳帶著風聲倒錘似地就砸了過去。窗邊的大漢本待要勸說一句的,哪知他卻晚了一步,也不知那農夫使得什麼法子,眾人都沒覺著他什麼動作的時候,薛二的那一拳早已從農夫後項擦過,人跟著失去了重心,騰騰騰幾大步咚地一聲撞在花牆上。
這兩下里一個來回。早把座酒樓上的其他食客給唬得魂飛天外去了,一個個都貓著個身子賊也似地貼著牆根往樓下溜,落末的幾個居然是連滾帶爬著滾下樓梯去!
那薛老二畢竟長得壯實,這一撞只不過弄了個頭昏眼花,片刻工夫他居然又站直了回過神來,呆頭呆腦地問出一句:";你用的甚麼妖法?";說罷了一摸腦門,提起鐃鈸兒般大的拳頭又想上來打,不妨那一直坐在酒桌上沒動的大漢一聲喝住了他,然後立起身衝農夫抱了一抱拳:";江南流雲舞蔽日,蘇州府門小奪刀!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我這兄弟莽撞,如有得罪,請多原諒!";原來這大漢倒是個識貨的行家,剛才那農夫不動的姿勢是蘇州府蘇家的點水輕功絕學,給他看出來了。 。。
《二》
原來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知道有這兩句,“江南流雲舞蔽日”其實說的是徽州九華山的胡家,這胡家有一個女兒叫“雲秀”,其父名胡秉承,字元肱。這胡秉承三十歲上才生養了這麼一個女兒,卻不知為何從此後其幾房夫人再也無所出。這老元肱無奈之下只好將一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