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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這是一個位於長江邊上的小鎮,名字叫“雙源鎮”,它位於巴蜀邊境,背靠秦嶺山脈,遠望崑崙,面向長江,東邊緊挨著荊楚之地。因為地勢的原因,無論是從下游還是上游往來的販夫走卒都會選擇這裡做一個小憩,補充給養;所以這個小鎮雖然不是很大,卻也熱鬧非凡,而且這裡還駐紮了不少來自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物,其中多以黑道上的人物居多。而這之中在長江水域一帶獨霸一方的“金錢幫”勢力最大。因為官府遠在下水百十多里外,所以這裡實際上成了一個魚龍混雜的是非之地。表面上它是一派繁華的景象,其實背地裡卻是烏煙瘴氣,暗流橫行。
這一日午後,天氣稍覺涼爽,鎮上一家叫“近水樓”的酒館,二樓臨窗的一張桌子邊坐了七、八個壯漢此刻正杯碗交錯地喝得不亦樂乎。酒入佳境,划拳猜枚之聲漸漸高調,荊楚方言裡的粗話更是連篇。內中一個剃了光頭、臉上一條刀疤的大漢與對面一個頭發略帶黃色的同桌為一拳起了爭執,這個粗著喉嚨喊:“我先出,你後出”另一個則嘶著破鑼嗓子嚷嚷:“誰說我後出的?分明是二哥你喊慢了嗎!”
“蔡老五,你讓大夥兒說說,究竟是我先出還是你先出?”
兩人爭相不下,坐在桌角的一個穿緊袖衣服的瘦子這時忽然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拎了桌上的酒罈子飛快地在兩人面前的黑土陶碗裡都給注滿了酒。他動作麻利,待他斟完了,面前的二位才恍然回過神來,齊聲嚷嚷:“做哈子……猴子你小子做哈子……”
被叫做“猴子”的這才賊縫著眼笑眯眯地說:“我看薛二哥和蔡五哥倆爭來爭去的把個碗裡的酒都爭灑了,我可是好意給二位斟酒啊,再說了這樣爭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看不如這樣吧——薛二哥和蔡五哥都別爭了,趁著今天大夥兒高興,乾脆這一碗都幹了算了!”
那光頭和蔡老五聽了哪裡肯幹?都爭著端起碗來要硬塞給對方,那個叫薛老二的更是扒拉了上身的衣服,任其耷拉在腰際,露出了一身的橫肉,虯著手筋給對方敬酒。這一來可就熱鬧了,倆人都是一手送一手拒,拉拉扯扯幾個來回硬是不肯服輸,吵吵鬧鬧地差點沒把座小小的酒樓給掀翻了去。
此刻的二樓上,除了這一桌鬧酒的,另外還有幾桌人,都很安靜,唯獨其中一個坐在他們相鄰桌上背上背了一頂斗笠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似乎受不了這份喧囂,微蹙了眉頭,呷乾了杯子裡的酒,又不緊不慢地去享用桌上的兩碗小菜,待放下筷子,不在意地伸手去拎桌角上擺著的幾個酒盅,一一提過卻才發現業已全空了,於是帶點醉意地呼喝了一聲:“酒保,再與我取一盅酒來!”
歇了一會兒,沒聽見酒保的反應,他又提高了嗓門喊了一句,可是那酒保在樓下此刻正忙,哪裡聽得到!倒是樓上的幾位食客都把眼睛睃了過來,盯了他兩眼,又各自迴轉了去。連隔壁的這一桌正處於熱鬧中的人都有兩個忍不住回頭看了農夫一眼,那眉角閃過一絲戾氣。
中年人渾沒在意,又等了片刻,仍然不見酒保在樓梯口露面,心中著實氣惱,可這時旁邊桌上的鬧得正歡,這樓下的酒倌兒遲遲不來,興許是酒多了些的緣故,嘴巴里哼哼了句:“哪來這麼多的蒼蠅?”一手扶住了酒盅,腦袋都快捱到桌面,看樣子像是喝多了。
隔壁桌上剛才回頭的兩位這時扭頭向這邊望了望,似乎是聽到了他那句話,卻沒往多里想,隨即其中一個坐在窗前體型稍胖的大漢就衝著樓梯口喊了聲:“羅小子,有客人叫你給拿盅酒上來,你媽個小*沒聽到哇?”
感情是他們這一桌離樓梯近,被他這麼朝下一吼,那樓下的胖掌櫃的聽見了,利馬逢迎了句,跟著呵斥酒保上樓去招呼。
不大一會兒那小二就一溜小跑帶爬地上來,手裡的盤子上託了一個陶盅。上了二樓先是衝剛才吆喝的大漢點頭哈腰:“伍爺,剛才是您叫小的哪?”
“日你個小*不好好招呼客人,還要老子幫你做生意啊?要不是看在你家掌櫃的面上,今天就刮你豬皮去燙了下酒吃!”
那小二聽了連連點頭哈腰地稱是,照著叫伍爺的大漢指示來到中年人桌前端上酒,可待他見了中年人卻又沒了剛才對伍爺的那份恭敬,反而數落了句:“又是你啊?得,你今天就行行好,別再喝了!都連著兩天了天天來喝醉得一塌糊塗,吐得滿地都是,你今天可不能再害我了啊,再吐的話我這樓上的客人還不又要像昨天一樣都跑光了?”
中年人這會兒酒勁上來,聽了酒倌兒的話也沒反駁,倒是鼻息很重地責問他:“赤佬!我倒是問……問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