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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母親,侯夫人最記掛的永遠是兒子的前程。此時,萬般雜念皆休,世子生母依著夫婿,柔情似水:“夫君辛苦,妾略備薄酒,為君侯解乏。”
“有勞夫人……呵。”曲周侯輕鬆愜意,不勝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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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黃昏,風起。
北風捲處,枝上簇簇的梅花,隨風而逝。
白色的花瓣細細碎碎,飄搖著灑向八方;落於地上,蓋在人身,煞那間,都染成……血紅。
11…03 長公主
“長公主……”柔婉的問候在長樂宮遊廊上響起,錦繡儼彩的漢家命婦們整齊劃一地斂衽行禮。
“免!”高挑的麗人身上服色素淡,質地卻高華不俗。滿頭的烏髮高高挽起,用一支碧玉簪別住。肌膚如玉,眉梢眼角的清愁為容色添三分韻致。
在漢帝國,凡提及‘長公主’三字,人們首當其衝聯想到的就是館陶長公主劉嫖——當今皇帝唯一的同母姐妹。但大漢的確是還是有別的長公主的;而且,還不止一位。
遊廊裡的情勢,變得有些古怪。這位美麗的長公主身影所及,四周三尺之內立刻清空。若說這是貴婦們向皇家表示敬意的方式,也委實是勉強了些——半個時辰前,石長公主同樣在廊下侯召,那會子可沒人表示這種敬意。
幾個年輕的貴女好奇地一個勁打量眼前這位面生的‘長公主’,壓低了聲音向左右探問:這是先帝的哪一個庶公主啊?
“尹長公主……”有訊息靈通的姐妹淘幫著解答。
“尹……長公主?尹?”問的人懵懵懂懂,攪著腦汁想到底是哪一個。
“前絳公主!!”猛扯一把遲鈍的好友,小姐妹有點恨鐵不成鋼——逼得自己把話講那麼白,太、太有違貴族的文雅之道了!
“啊!啊……咦?”後半拍這下全想起來了,立刻驚異不已地對著那邊的尹長公主打量、打量,再打量:天啊,是……她!
扭頭問邊上人:“長公主竟然回京……”她不好好在自己封邑躲著,進京來幹嗎?
“何止?!旬月,按例入長樂宮謁見皇太后——於你我無異。”談話圈又加進來一位,右手習慣性地往左袖裡一摸——不料,是空的!!這才想起這兒是皇宮,不是自己府邸的後院;身上穿的是禮服,所以袖子裡沒備甜瓜子^_^
‘旬月?’大家嘴上唏噓不已,臉上卻都古古怪怪的:這不是找不痛快嗎?那麼多舊事在,皇太后難道還會很高興‘見’這個名義上的女兒?!當今的竇太后可不是《碩人》中那位古齊君主莊姜,對丈夫和後宮女子生的孩子僅是以禮相待而已,可從不搞‘視如己出’那一套!!
不多久,關於這位尹長公主的一切,包括母系根基、後宮童年、婚配風波、夫家種種等、等、等、等——樁樁件件,在這些貴婦們的口中如退潮後的河底之石,一一顯露,成就絕好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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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風清寒而冷冽,刮進四面無圍的迴廊,拂動起麗人袍服的下襬。獨立風口,尹長公主在對後面那片自以為悄悄聲的竊竊私語……置若罔聞。
有什麼好抱怨的呢?從打定主意回京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今天的一切……這,都是必付出的代價。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
真的!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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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的宮門前,又一輛香車停下。
在侍女們的攙扶下,一位妙齡美人款款下車,蓮步輕移踏入供命婦們等待召喚的遊廊。
“齊王主……”
“仲姬……”
“少君夫人……”
譁……廊內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動作快的立馬湊上前將來人圍在中間。這是齊王主劉若生子後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路面,熱情的問候聲此起彼伏,幾乎把她淹沒。
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年輕夫人攀住劉若的臂膀,忙不迭地問起新生兒情況:“從姊,侄兒呢?來否?”
“胡說!宮闈重地,豈可攜外男擅入?”和前者面貌相似,很明顯是姐妹的命婦伸出食指戳妹妹的額頭。
深宮,居住了大批美女和宦官的後宮,是完全為君主一人服務的。自周朝建立完整的深宮制度開始,最不允許的行為之一,就是:將外來的嬰兒帶入後宮。這是可以判夷滅三族的不赦之罪——沒辦法分辨,實在沒辦法分辨,誰讓小孩子小嬰兒都長得很像呢。
娃娃臉嬌笑著繞了齊王主躲閃,全不見適才端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