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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端莊鳳儀,哪像個已婚婦人啊!
遊廊裡,善意的笑聲漫起,長長寬寬的大袖掩了櫻唇,一大群貴婦花團錦簇、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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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建國六十年,高門間透過錯綜複雜的通婚和聯姻,彼此多少都沾些親帶點故。類似裙帶交纏的情況,尤以京都貴族圈為甚。
劉若不是在長安長大的,但齊王主的母親——現在的齊王太后——卻是從京師名門嫁去齊國的閨秀。嫡親姨媽武陵侯夫人又一直住在京城裡。當初齊王主一嫁入竇家,武陵侯夫人就領了姨甥女在長安所有重要豪門中跑了個遍。憑藉母系親戚的幫襯,父系的王族血統,還有富庶齊國的靠山,劉若很容易地被長安貴婦圈接納了。
這很少見!長安的貴婦圈,是遠比大漢貴族階層更頑固更自傲的存在,內部成員之間彼此通好互相照應,對外則抱團排斥異己。除非從小在其中長大,外來女子少有能被接收為一員的——那不是靠‘婦憑夫(子)貴’就能參與進去的地方。某些女子即使熬到位尊年長,也依然不能踏足一步,例如:條侯周亞夫的母親,堂邑侯陳午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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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了!不管人不認識,劉若只記著柔柔地答話;中途還時不時停下,向幾位長輩行禮問安。一路下來,頭上都見汗了。
快到長廊盡頭時,入眼正看見獨立一隅的尹長公主。
抬步正欲上前見禮,齊王主忽覺自己的衣袖被從後面拉了一下。
回頭,東陽侯夫人飛快地夾了夾眼皮,咳了一聲,然後鄭重介紹:“王主,此尹長公主!”
“尹……長公主……”秀眉凝起,劉若遲疑著搜尋記憶中有關先帝庶女的相關資訊。
豁然想起,齊王主當下收步,立定。長袖中右手覆於左手之上,雙手高舉至額,一躬到地,行了個最正式不過的漢禮:“妾見過長公主。”
唇邊浮出一抹悽然的笑意,尹長公主伸手虛扶:“同姓同宗,不拘於此。”
沒有開口,禮畢,劉若兀自輕盈地站直,轉頭,離去。
沒錯,她們都是劉姓,都是大漢皇族的宗室女,是同一位祖先繁衍下來的後裔……本應,親近。
只是,現在於這遊廊中站著的,就沒有其她劉姓宗女了嗎?事實上,何止十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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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今天值日的女官匆匆而來,宣佈下一批入內的名單。
“諸位夫人,敬請東……”話語,嘎然而止!
垂胡袖掩住半張的口,女官定定注視那位迎風而立的長公主好一會兒。猛地清醒,優雅地行個禮,女官側身退後一步恭請:“請長公主!”
尹長公主向她點點頭,又向身後諸婦欠欠身,緩緩向長樂宮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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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後到呢!”是忿忿然的不甘。
大冷天,這群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子站在四處透風的廊裡等啊等的,可不好受。
“爵號在此,彼為‘長公主’矣……”寬慰聲隨即出現。不管是受重視還是被冷落,爵位總擺在那裡,以禮肯定要受優待!沒辦法呵。
娃娃臉親親熱熱地挽住劉若的胳膊,滿不在乎地嘀咕:“趨之又若何?長信宮階,數月皆未曾染足爾!”
“啊?”這回換齊王主吃驚了,她前段時間先是忙孃家齊國王位的事,後來又趕上生孩子坐月子,竟不知道還有此等逸聞:“皇太后,從未……”
“唯,唯!”甜瓜子很熱切地補充:“至今,從未一見。”
“哦……”拖長了語調的感嘆聲,其中意味……盡在……不言中。
這下所有人都覺得好受多了。竇太后雖然冷淡疏離,不大願意召見她們;但每季或每半年,她們總有至少一次拜謁大漢皇太后的機會。
平時裡即使見不到太后,有機會坐在偏殿裡和長公主——當然,這裡指大漢尊榮親貴的館陶長公主——套套近乎拉拉閒話,被招待一番,也是美事。
哪裡象那位,明知道註定白跑,還必須一次不落地來……呵
11…04 往事只堪哀
長樂宮深,曲徑通幽……
逶迤徐進,尹長公主默默地走著。二塊碎金,早早打發走了引路的小黃門。她,用不上這個——縱橫苑圃的長樂宮道,即使閉上眼睛,她也不會走錯半步。
慢慢走,就好;不用著急……
如今的長信宮,沒人等候著她,更沒人期望著她。去了,也進不去,門口略站一站就離開。所以,盡竟可以慢慢地、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