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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大漢皇太后顯然不覺得有任何異樣,很自然地親親孫女發頂:“胡亥?康復?善,大善!賞。”
“哎!”在祖母頰上很響地‘啾’兩下,嬌嬌翁主如來時一樣,一陣風般旋出去了。
‘這孩子,’感覺到懷裡空空,竇太后一笑,轉頭繼續向梁王邸屬官問話。
兩隻小腳丫,歡快地在上過油漆的上好木頭地板上踏過,這次的目標是自己的臥房。
費勁地拖過案上寶盒,開啟。最上面一層,滿滿的全是金塊、金豆和小個淡水珍珠。
留守屋子的宮娥吃驚地過來,行禮問:“翁主,翁主做甚?”
陳嬌睬也不睬,伸手就抓上一把;想想,另一隻空著的手也握滿——凡事,要兩手一起抓嘛!
‘噔,噔噔……’兩手滿當當,一路還掉了兩三顆金豆子,嬌嬌翁主跳跳蹦蹦衝回東南閣,將手裡的金貨往秦御醫懷裡一塞。
沒準備的秦醫生一通手忙腳亂,撩衣袍接住這堆昂貴的瑣碎,莫名其妙看著館陶翁主:這是要幹嗎?
小人兒仰著頭,很嚴肅地朝比她高上兩倍還多的中年御醫,煞有介事言道:“秦醫,汝醫胡亥有功,賞!”
“翁主,不……”秦醫搖著頭推辭:皇宮裡的賞賜,自有其法度和規範,不是這樣給的。
“呀……少?”阿嬌卻誤解了。她是第一次直接賞人,不知道該拿多少;沒想到還是給少了。
館陶翁主二話不說,舉手就從腰間抽下枚瑪瑙環,放在金塊珍珠上面:“秦醫……”
平度公主在邊上也咂摸出意思,連忙放下手邊的胖胖兔,打腰帶上取下兩隻金掛件,腕上褪下手釧,也放在金塊珍珠之上:“秦醫治癒胡亥,平度深為喜悅。賞!”
竇綰也拿出只金絲球,遞上來:“秦醫,賞!”
秦御醫很可笑地用袍擺兜著珠寶,收不得也退不得,尷尬萬分。
此時,長公主如一陣及時雨,淺笑著走進來。讓秦御醫大大鬆了口氣:“長公主……”
阿嬌撲上去,指指站立的胖胖兔對著母親又笑又跳:“阿母,阿母!胡亥愈……”
“哦,阿嬌……”見女兒如此高興,長公主的笑意更深:回頭啊,命尚食讓庖廚多做些肉食,女兒今兒興致好,應該能多吃些葷的。
“長公主,”秦御醫彎著腰,為難地向皇姐示意他衣服裡那堆金玉飾品。
館陶長公主看都沒看,滿不在意地一揮手:“秦醫,盡納之。無妨無妨!”
還沒走到長樂宮大門,皇太后和長公主的兩份賞賜也到了。秦醫拎著沉甸甸的包裹——包裹皮是向以前醫治過的宮女借的——登上自家的牛車。
牛車很慢,吱吱嘎嘎顛簸得厲害,而秦御醫一點兒也不在乎。現在的秦太醫,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好面子而推辭治療兔子。
手裡,是沉甸甸的;心裡,也是沉甸甸的。手裡沉的,是金塊和珠玉;心裡沉的,是幸福和希望:兩個兒子娶妻的聘財,這下全齊了,看能不能年裡就把喜事辦妥,新媳婦進門?女兒喜歡的料子一直沒捨得買,這回整匹扯回去,給女兒做衣裳。妻子的髮簪也該換換了,不能老戴那一支……
長安城,柴如桂,水如油——居住大不易啊!
‘堂堂太醫給只兔子治病、按摩’是不太中聽,可那也得分是誰的兔子!相比到手的實惠,同僚的那些冷言冷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更何況,金錢上的好處只是一小部分’太醫背靠在老舊的車幫上,摸摸鬍鬚,悠哉遊哉:有些人,是值得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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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人的妹妹王夫人,是被自己殿裡的內官緊急從漪蘭殿叫回來的。皇帝身邊的熟人有訊息遞過來:今晚,皇帝可能會來玉堂殿。
急匆匆洗澡更衣,梳頭打扮,王兒姁總算趕得及收拾停當,帶著兩個兒子跪迎天子的駕臨。
方形的雲頭屢踏入玉堂殿,王夫人才領著兩個皇子起身,踩著小碎步隨侍於後。
叫過乳母,王夫人抱過幼子送至皇帝面前。天子拿食指逗弄了一會兒,抬頭見小王氏滿頭秀髮尤帶溼意,顯然是剛沐浴過,不由奇怪:“兒姁,因何匆忙?”
“陛下,”王夫人低低迴答:“妾之前,於漪蘭殿阿姊處……”
天子才聽個開頭,就一皺眉。王兒姁察言觀色,趕忙停嘴。
按捺樁撲通通’亂跳的心臟,王夫人先將小兒子抱給乳母,自己則倒退幾步,跪倒叩頭:“陛下,妾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