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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館陶姑姑的阿嬌?’一旁的劉姱,冷冷旁觀異母弟弟傻樣,全然不動聲色:都水土不服,帶著女兒回梁去養病了,還這麼不消停?那女人打的什麼主意?
梁王主對王太子禮貌周到地喚:“太子。”
“咕……阿、阿姊,何事?”劉買笑容一僵,向父親那邊爬過去半步:叫他‘太子’?他這位姐姐正常情況下,是絕不尊稱他位號的。每次叫出來,就是變相的衝鋒號啊!
“太子……弟君……”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身體微微前傾,玉面上笑容可掬——劉姱展現最完美的淑女風儀。
‘滿意,滿意。’梁王看了,不禁捋須自得:雖然平時有些小淘氣,他的阿姱本質上依然是個無可挑剔的淑女。
不過,梁太子顯然不認同父親的觀點。“阿……阿姊,見教何?”劉買躲在後面,隔著父王留意姐姐的動作:天,連‘弟君’都出來了。今日,危矣!
“弟君呀……”大袖一動,玉手出……
“哎呀!父王,父王救命啊!”還不等看清是什麼,劉買就象壁虎一樣,四隻手腳從後面死死扣住父親的腰背,扯嗓子急叫。
“阿買,阿買!”劉武皺著眉頭,使勁把兒子往外拉:至於嗎,姐姐給擦擦汗而已。成什麼樣子?
是,劉姱姐姐的手裡,唯有一條潔白的絲巾——劉買顯眼了。
給哆哆嗦嗦的大弟擦過汗,劉姱向窗外呼喚:“莫離,莫離……進來,冷。”
話音剛落,車門‘啪嗒’一聲半開;一個壯實的小男孩歡笑著,手腳靈活地蕩啊蕩,蕩進來:“來也!父王,阿姊,大兄……”
“莫離!”被男孩的高危動作幾乎嚇到魂飛天外,劉武趕緊甩開長子,撲過去一把抓牢:搞什麼?馬車可還在疾奔呢,如果一個不巧,非出大事不可。
劉莫離趴在父王胸口,憨憨厚厚笑:“父王,莫離無礙呢。”
在小兒子背後敲一拳頭,劉武還不放心,開始從頭到腳檢視。梁王子莫離笑鬧不休,相當不配合;小腦袋從父親肩膀上伸出去,看著親愛的姐姐一分分逼近無助的大哥,笑得更歡實了。
“哎呀!父王,父王救命啊!”這一聲比起剛才,真材——實料!
劉武想回頭,可忙著壓小兒子檢查,不能二顧:“阿買……又何如?”
“抹汗。父王,弟君多汗矣……”身後,傳來女兒甜美的話音,語調輕柔和緩,萬般安人心。
“哦!”劉武沒什麼不放心的,繼續忙小兒子的事……
車廂裡,安詳……而平靜^_^
梁王愉悅地看著面前的三個兒女,心中不無遺憾地想到:可惜李王后和阿婉鬧水土不服,希望她們早日康復,早些趕上來和自己匯合。
劉姱大概能猜出父親的心思,心裡一陣的冷笑。
轉頭,望望想哭又不敢哭,表情很古怪的大弟,梁王主嗤之以鼻:館陶姑姑之阿嬌?想娶我小姑子,做夢去吧!要是讓你稱了心如了意,我劉姱就改跟你媽姓!!
18…02 ‘和親行’之 陽信之誓願
王美人不小心,流產了。
如果不是李八子無意間路過發現,喊人來救,王美人這次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聽負責醫治的太醫說,胎兒已能辨別出——是個皇子。
一條條訊息,如擲入汪洋大海的幾個石塊,隨波、逐流……
·
長信宮的東南閣裡,反常的吵鬧喧譁。
“胡亥兔……”
“胡亥,胡亥……”
“兔子,兔子!”
“哇……胡亥,善呀!”
三個貴女握著小拳頭,大呼小叫,聲浪都快把殿頂的漢瓦掀翻了。她們面前的一方加厚墊上,胖胖兔在秦御醫的扶抱下,顫巍巍站了起來。
竇綰、平度和阿嬌抱在一起打轉,喜極歡叫:“彩,彩……”
雖然還很費力,雖然歪歪斜斜,雖然腳步蹣跚,但胡亥兔子總算是擺脫了‘爬行類’的可恥生活方式,迴歸四腳支撐身體的正常狀態了。
“大母,大母……”館陶翁主一扭身出門,飛快地跑過走道;也不管有人沒人,一頭就撞進東殿抱住皇太后祖母報喜:“大母,胡亥康復矣!”
竇太后放下和梁王官邸官員的談話,慈愛摟過來:“阿嬌……”
‘胡……胡亥?’梁王屬官是個學識淵博的仕途新人,聽到這兩個字腦筋有些打結,呈暫時性呆滯狀:秦二世?還,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