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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優雅地起身,皇姐向內室走去:該去看看女兒了。阿嬌可別睡著睡著,壓到傷處;萬一留疤,就不好了。
後面,傳來梁七子怯怯呼喚:“長公主?”
“七子?何?”長公主饒有興味地回首:還能有什麼事?
梁女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七子’是喚她,張了張口,艱難地吐出:“長公主,翁主之傷情……”
館陶長公主直視梁女雙眼,探究地看著她;良久,溫和答道:“無大礙。”
“哦!”梁女鬆口氣:“長公主,長公主,梁欲……”
正說著,一個舉止有度的中年宦官走進宮室,先向長公主深施一禮,轉身打量一圈,立刻向梁女行禮:“見過樑七子。”
梁女一下凝住。她認識他,他是未央宮宦官之首——將行。
長公主瞟瞟兩人,拂袖,翩然而去。
17…01 願天無霜雪
‘知了,知了……知了……’窗外,蟬鳴聲聲,是夏之生機;門內,卻好似提前進入了涼秋時節。
珍珠般的淚,一顆一顆地落下,與明豔的顏容和曼妙的身姿一起,構成一幅奪人心魂的微雨梨花圖。
几案上精心烹製的菜餚,幾乎未動;伊人,獨坐,傷心。侍立的女官看不下去,上前相勸:“良娣,時辰不早。不進食,恐危及皇孫矣!”
半溼的絲帕停在胸口,周朵按捺心情,有些遲疑。
‘有鬆動,有門!’女官打點起精神,進一步解勸:“今晨之事,良娣實毋用放於心上;皇太子於良娣情之所鍾,有目共睹。”
“嗚……”才築好的堤壩,決口了。周翁主推開餐具,縮回長榻深處,哽哽咽咽。
撒謊!都在撒謊!!
說什麼‘情之所鍾’,如果皇太子真的對她有情,為什麼還不許她的阿母入宮見她?!
他的孺人們,可以定期接待嫡母和生母,與親人團聚。他的慄表妹,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跑到婆婆慄夫人那裡和母親會面。只有她,只有她這個太子宮名義上地位最尊的‘右良娣’,思母想親,走投無路,苦求無果!
他難道不知道:初孕孤單的她,是多麼需要親母的照顧和慰藉?她有好多好多心事要向阿母傾訴,她多想——在阿母懷裡好好哭一場。
‘皇太子心裡哪會還有她?太子殿下現在有慄表妹,有酈孺人,有蕭孺人……還有柳姬!’這些人名,都是她的心腹宮女悄悄為她打聽到的:有封號的,沒封號的;他們分開才多久?!嗚,太子心裡才沒她!
女官,幾乎被同僚們譴責的視線射穿,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光: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小兩口分房之後,皇太子前後和好幾位貴人合了房。這種事雖說宮裡宮外極平常;但真發生時,總要顧及些當事人的心理。
尤其眼前的這位,曾是‘專房之寵’,如今又懷有身孕。太子宮門口簷上,昭顯‘喜降皇孫’的五色張彩,日、夜、輝、煌……
這時,一個老內官樂呵呵進來,向上坐的周翁主一禮:“稟良娣,左良娣……”
一眾宮人指手畫腳,想阻止老宦官。可惜老內官上了年紀,反應遲鈍,兼有些倚老賣老,還是執拗地順原來思路叨叨:“遣人送皇孫之新衣。老奴視之,新衣精美不群……”
“……”哭聲是停了,可淚珠兒串起來,匯起來,成河成流往下淌。
年輕的皇太子良娣站起,遠遠離開食物,向臥房走去。留給身後侍從的,是一個步履優雅的背影,和輕描淡寫一句她這頓不吃了。
一屋子人聚起來,一齊抱怨老內官:他吃飽了撐的,幹嘛提左良娣?!
雖然周良娣從沒明說,但親近之人都明白:周朵翁主對那位總是笑盈盈的慄良娣,是很有保留的——特別是在慄良娣取代周翁主,執掌太子宮內權之後。
而皇太子的表妹良娣,也確實高明。管理內務才沒幾天,這太子宮的上上下下逾千人口,對左良娣是隻有讚美的:什麼‘恭奉上人,體恤下情’;什麼‘謙恭有禮,友愛諸女’;再加上‘處事寬仁,慷慨大方’……生生把他們的右良娣給蓋了過去!
現在又講左良娣對胎兒的好,不是給周翁主添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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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的偏殿,是皇太子跟隨重臣學習政務的地方。
宮室內,太子太傅竇嬰正在教劉榮如何分析農業資料;大漢的皇太子劉榮,看上去——專心致志。
魏其侯竇嬰說得很細緻。漢朝雖然自高祖起就重視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