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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不解地向身後望,迷茫地問:“甚?”
下屬的下巴向周安世膝蓋方向伸伸,眼皮夾夾盡力示意:‘別囉囉嗦唆了,看看,七少君攤上為難事啦!’
阿四直到這時這才發現,他家七少爺身上不對!
帽子雖然戴著,帽翼上金玉羽毛的帽飾卻少了一半。
衣袍雖然穿著,但胸口和下襬都皺巴巴的,膝蓋和袖管仔細看的話,能很快發現撕破的痕跡。
腰帶上懸掛的玉佩一個斷了,一枚缺了角。
……
“七少君,此……此?”阿四驚訝地舌頭打卷。
夥伴向天翻個白眼,對頂頭上司的後知後覺深感無力,肚子裡一個勁兒腹誹:‘怪不得混不出名堂。其他一起出去打仗的家生子都升軍官了,阿四還在原地踏步。瞧這腦筋遲鈍的呦!’
阿四家是周氏的老人,是世僕。阿四的祖父和父親當年就跟著絳武侯周勃南征北戰,四處廝殺,主僕間是血裡火裡殺出來的情分——牢靠。否則,以阿四這魯鈍的性子,也不會配給兩位少君當親隨。
所以,忠心耿耿的周氏阿四頓時就不幹了:“少君,七少君!誰人敢欺吾氣少君?告知阿四……”
這麼大個男人,淚珠子吧嗒吧嗒滾落,收也收不住:“阿……阿四,嗚嗚!家門……不幸呀!嗚……”
“……家門不幸!妻,不賢;子……不孝!嗚嗚,阿四,權貴……當道……”周安世抓著童年小夥伴的大手,細數他遭遇的種種‘家門不幸’……
。
從陳碩二公子的東跨院到長公主官邸的西角門,必須經過中庭。帶著一肚子的心思,城陽王子捨棄遊廊,從鋪著方磚的庭院中徑直穿過。
‘該死!周德這臭小子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石頭嗎?魯王那麼難得的肯出手幫忙,竟然會蠢到拒絕?!這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好運氣啊……’愛笑的劉則,這回笑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又氣又急。
‘如果周德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向阿姊交代啊?’城陽舅舅心亂如麻,再不復往日的好心情:‘哎!阿姊今天還在長樂宮。也不知派去的人訊息遞進去沒有?宮……禁……森……嚴,難說得很!’
‘還好周伉到了,得讓他好好勸勸弟弟。周何呢?這麼緊要的時候,他這當二哥的跑哪兒去了?’劉則無意識地加快了腳步:‘西角門,西角門。得快些兒。但願魯王短時間內不會改變主意。’
“王子,城陽王子。”
走著走著,劉則被突如其來的招呼聲拖住了腳步。駐足回顧,就見不遠處燕王劉定國的弟弟劉安國正向自己作揖,他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封國王子——淮南王劉安的庶長子劉不害。
劉則躬身回禮:“二位王子……”
上下打量打量現任城陽王劉喜的兒子,劉安國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季達兄,何其行色而匆匆焉?”
不怪燕王弟弟會這麼問。華夏禮儀,講究就是‘優雅’與‘得體’。貴族的一舉一動,都以‘和緩雍容’為美,以‘急速躁切’為恥。像劉則剛才那樣大步流星的走法,絕對是有失風度的失儀行為。
明白劉安國在暗指什麼,劉則包子般圓乎乎的胖臉蛋頓時紅了。
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城陽王子劉則一本正經地回答:“王子,則有客,親往迎之。”
“哦……”劉安國慢吞吞‘哦’了一聲,看向劉則的目光興味不減:‘什麼客人啊?值得一位大漢王子不顧儀態、心急慌忙地跑去迎接?’
‘這什麼人啊?’知道對方相岔了,卻不能去糾正——周德的事還沒有傳開,雖然也不遠了。
裝模作樣地看看天空,城陽王子頂著優雅得體的笑容還了一個問題回去:“未時未過,王子何由早退?莫非欲攜肉渡酒,夜飲歡會?”
“否,否!”燕王的親弟弟急忙忙把腦袋搖得象個撥浪鼓一樣,還分別小心往兩邊偷眼瞧了瞧——這中庭的位置就是好,來來去去客人下屬僕役不斷,多到令人咬牙。
‘開什麼玩笑?如果讓宮中的館陶長公主知道我公然違反她設立的家規,帶壞她的兩個寶貝兒子,以後我還能進這門嗎?小胖子……居然害我?!’觀察之後慶幸地發現這會子正巧沒人,劉安國暗暗鬆口氣,張口就是通‘我們怎麼會違反長公主的規定呢?今天早退是因為恰巧有別的事云云’的宣告,一臉的道貌岸然。
‘鬼才相信!’城陽王子嗤之以鼻。長公主規矩嚴,可龍子龍孫們也不都是蝦兵蟹將,此所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