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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一無是處了。可到哪兒去找些名貴花木呢?’
其實大漢京都之中,名貴花木數不勝數。大漢的兩座皇城未央宮和長樂宮自不必說,所謂‘天上神仙府,人間帝王家’。就是‘北闕甲第’裡的那些官邸,任何一座裡面都是草木蓯蓉,風景無限。
“北……闕……甲……弟……”幽幽地咀嚼著這四個字,絳侯周勃的嫡次子只覺頰齒之間,全是酸澀。那是帝都長安最高檔的住宅地,其尊貴程度僅次於皇宮。
父親在世時候,周堅還小。但他仍能清楚地記憶起當時絳侯官邸的後花園有多大,有多漂亮。那些怪石,那些樹林,那些花木,即使在最寒冷最蕭瑟的冬季,都是美麗的。
“少君,”老家人端著新溫好的酒上來,給男主人斟酒。
一心二用地應著,周堅的眼神依然定定地看著預備期的花壇子,心思早已飛向天外……
‘這宅子和郊外的那所莊園都是母親當年的嫁妝。母親走得早,虧得走得早,否則還不知要多受多少罪。’周堅灌一口酒,酒液流到喉嚨,是苦的。
名義上他周堅是絳武侯周勃的兒子,是侯門的少君,當朝太尉周亞夫的弟弟,是可以出入顯貴公侯人家,與貴族子弟平等交往互相應酬的貴介子弟。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何等風光呢!
可——實際呢?
空杯伸向前。老僕又給倒上一杯。
周堅一仰脖,喝下——這回,是澀的。
作為開國的侯爵,武功赫赫的絳武侯周勃當年官至丞相,紮紮實實掙下一副偌大的家業。可這些家業中的絕大多數都跟著‘絳侯’這個爵位,都歸了嫡長子周勝之。
空杯;倒酒。
如果周勝之能把‘絳侯’爵位太太平平地一代代傳下去,他周堅倒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有爵位的家族都是這樣——只留一個空蕩蕩的爵位,而不留與爵位相稱的家財,這是行不通的。
侯門大戶姬妾多,兒子也多。如果和平常人家一樣來個‘兄弟均分’,再大的家產分成幾塊,最後落到每個人頭上的也有限了。
‘地位’和‘財富’總要一致。否則頂著個侯爵爵位,卻吃糠咽菜坐牛車住小院,就成了笑話了。
‘可看看後來都發生了什麼?不到幾年,周勝之就因殺人被奪爵了。’周堅皺著眉,又是一口!
沒有了爵位,那家財呢?
為了娶先孝文皇帝的昌平公主,周勝之大興土木,建築樓臺。把個公主象天仙一般供起來,花錢和流水一樣。
‘忙碌一場,可結果呢?連個兒子也沒落下。就生了個翁主……噗……’想到這裡,周堅開始冷笑。
對貴族人家而言,女兒不重要,只有兒子——嫡子——才是存亡的關鍵。
爵位不傳女兒,只傳‘嫡’子!
‘其實女兒也不錯。昌平翁主周朵美貌如花,才華橫溢,去年得入選嫁進太子宮;雖說不是太子妃,好歹也是有地位的側室。周氏出了個皇太子良娣,也是大善。’笑容慢慢收斂,周堅扶扶額角,有些黯然地想到:‘再說,有兒子又有什麼用?周勝之又受不住家業!’
周堅的心很痛:‘絳侯’是父親周勃用了一輩子,無數次經歷生死劫難,從血與火的戰場上拼搏下來的爵位啊!竟然只穿了兩代就終止了?!
周勝之,這個敗家不孝子!
杯子又空了,周堅卻沒有了飲酒的興致。老家人不知道,還是上來將酒杯斟滿。
酒杯端在手裡,周堅定定地坐著,坐著……
被奪爵後,周氏家族一片大亂。
封邑沒有了,屬官、小吏自然撤銷。昌平公主扔開長安這堆麻煩事,領著女兒和手下去了自己的湯沐浴。
遠支的那些族人見沒了好處,自然星散。昔日車馬不息堪比鬧市的絳侯家,一時間門可羅雀。
周亞夫年長,在父親身邊很跟了一段。第一任絳侯周勃親自為這個庶子安排了出路。
依靠父親留下的軍中人脈,周亞夫早早就出了仕。從低階軍官‘隊率’開始,有世叔世伯們在上面照應著,從沒受過刁難,功勞也從沒給剝奪過。
一路的加官進級,順風順水,日子過得滋潤快活。連帶周亞夫那個不成器的同母弟弟周安世,也跟著頻頻沾光,竟然娶妻都能娶到城陽王的女兒!
他們都是庶子,是卑賤小妾生養的庶子。
‘後來,周亞夫又受到皇家的重視和刻意提拔,竟然被封成了條侯?!’冰冷的酒水如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