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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一下子劃過咽喉,生疼生疼。
獲封大漢侯爵的人很多。侯爵和侯爵之間也有高低之分,存在好幾個等級。其中,以‘徹侯’最貴最榮,是最高一級。
而‘條侯’,就是徹侯!
而他這個正宗嫡子呢?卻因為父母雙亡,從此無依無靠。
‘爵位’沒他的份兒,‘財產’更是可憐。如果不是還有母親留下的一座莊園,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樣寡淡的歲月——長安城,是‘水貴如油,柴貴如桂’的帝國都城啊!
作為一名貴族最起碼的衣冠穿戴,馬匹馬車,奴婢侍衛。哪樣不需要錢?
交際應酬,禮尚往來,結交權貴,哪件又是好應對的?
空空的酒杯,重重頓在案上!
老僕被嚇了一跳,手中的酒壺幾乎落地。
深深地呼吸,拼命壓制行將失控的情緒,心裡的話絕不能出口:‘先帝要撫卹功臣,要封贈功臣後裔!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嫡子不封,而去封庶子?!為什麼?!’
老僕在偷看少主人的臉色,屏住呼吸。
房屋主人的心思,在飛旋……
周亞夫得了那麼大的好處,現在又是周氏族長了,可他對周堅這個弟弟,卻相當冷淡。
扯扯嘴角,對老僕安撫地笑笑,周堅心中透亮透亮。其實他可以理解周亞夫的做法——他是嫡,周亞夫是庶出,如今地位倒懸,自然尷尬。
問題是,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以前的日子雖說費力,但好好歹歹總還能對付下去。
憑著出色的儀表、機敏的口才和精明的頭腦,周堅這兩年已慢慢開啟了自己的道路和交際圈,明明暗暗的也掙了些錢。
本想‘大樹底下好乘涼’,頂著周氏的名頭一步步打基礎,總有一天能熬出來。但現在……
老僕又斟上一杯酒。
周堅將酒杯停在唇邊,不動了——但現在,他不確定了。不確定周氏家族的未來,不確定他自己的平安……
那個位高權重小妾生的異母兄長,精於軍事,疏於朝堂。
一個侍妾出身,毫無遠見,溺愛幼子,靠兒子爬上高位的條侯太夫人;至今被長安貴婦圈排斥在外。同理,也不會有像樣的舅家助力。
再加上一個‘見風就是雨’,與老愛捅婁子的周安世。
——這,就是周氏家族內部的陣容。
‘外人都是假的。什麼部曲什麼下屬,有利則來,無利則走。可這母子三個……能敷衍好梁王劉武?皇太后?差不多整個劉姓宗室?政敵?還有……’周堅越想,臉色越差——強敵環繞,十面埋伏
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包住周堅拿酒杯的手。
周堅抬頭望去,輕輕喚:“若蘭……”
若蘭是周堅奶孃的女兒,從小陪伴他長大,從侍婢到貼身侍女。現在,她是他的妾。
“天寒,汝不應……”周堅緩了神色,有些不滿地輕聲責怪——他的若蘭懷孕了,還有三四個月就該生了。她不該出房間的,大冬天的,外面很冷。
若蘭柔柔笑著,幸福的笑。
將幾樣小菜放在周堅面前,說些‘不要光喝酒,也要吃菜’的話。
拉過愛侶的柔荑,周堅看著若蘭隆起的腹部,心中開闊了不少:‘至少,他還有若蘭,有一個新生命即將到來,他的孩子。
周堅讓若蘭坐下,和自己並肩坐在一起。
若蘭猶豫一二,還是照做了——按理,妾是不能與男主人並肩的,那是正室才有的特權。不過現在,周堅還是單身。
將好菜都夾給若蘭,周堅望著若蘭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柔……
靠著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蘭妾沒喝酒也醉了。心心念唸的,竊竊地想:‘如果能這樣過一輩子,多好!老侯爵去了,新侯爵不關心。或者,郎君不會娶妻了……’
周堅不知道若蘭的想法,雖然沒想好具體怎麼做,他只知道:
周氏必須變。
如果周氏不變,至少他周堅必須變!
功名之路,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人已在路上,
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
24…01 嬌嬌翁主出走記 。。。
與宣室殿書閣相聯的耳室中,一列宮娥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光中都透出些許無奈,不解,還有……驚慌。
她們的小主人館陶翁主陳嬌還直直地站在宮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