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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抽去趕喜事,或許是當值的人純然的一時疏忽,小王主被爐火波及燙傷了手臂。
吞吞吐吐說下來,劉武神情痛楚,內疚於心:“阿姊,此皆武之失,武之過!”
至今回想起小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和沒娘孩子悽悽楚楚的哭聲,劉武的胸口還是一陣陣揪著疼!也就是因為那次意外,才讓梁王深深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多不盡父責,痛定思痛之後開始盡心照顧髮妻留下的這一點血脈。
這麼多年過去,劉姱的傷好了,但臂膀上還是留下一塊鴿蛋大小的傷疤;令梁王一想起來就內疚。也因此,當發現侄女阿嬌竟然知道避火、見火爐火盆就繞行時,劉武才會那麼吃驚那麼好奇,一心想知道答案。
‘上帝呀,燒傷燙傷最難治了,痛也痛死!無母的孩子,真可憐……’明白了原委,長公主驚歎交加,轉而安慰弟弟:“元后知阿弟所想所為,當瞑目矣……”
劉武嘆口氣,繼而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看著姐姐:‘我的問題,你還沒答呢!’
館陶長公主清了清嗓子,瞅瞅天子的方向,為難道:“幼兒避火之道,乃天子所授。”
“阿兄?!”劉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位擁有二三十個皇子皇女的兄長何曾親自動手帶過小孩?他哪裡會有育兒經?
天子與長姐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默契,在姐弟間——昭然。
。
時間倒轉……
那時,長公主的寶貝閨女還沒學會說話,張嘴頂多是幾個單音節;剛會點兒走路,跌跌撞撞邁著兩條短短小胖腿,哪兒都想去哪兒都想碰——正是小孩子最好玩最有趣的年紀。
和所有孩子一樣,小女娃被熱情奔放、變幻不定的火焰迷住了,老是往火盆火爐這些高溫高險物體上湊。任憑母親和祖母怎麼攔都沒用。
“哦,翁主!”
“小心,小心……”
“翁主!呀……呀呀!”險險地又攔住一次。
長信宮中,草木皆兵。
那天,竇太后在內殿午睡。來長樂宮探望母親的天子在外殿中旁觀半晌,突然笑了笑請姐姐過來說道:“阿姊,吾有一策,不知阿姊願用否?”
長公主一半注意力用於盯女兒,一半心思留在和弟弟的對話上:“陛下,甚?”
天子挑挑眉,向姐姐做了個‘請附耳過來’的手勢。
館陶長公主見狀,靠了過去。
……
一隻青銅火爐,一隻精美華麗的青銅鏤空大火爐!
透過巧奪天工的鏤空花紋,阿嬌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跳動的火焰,美麗、炫目、變化萬端、似夢似幻……
劉嫖長公主舉手,將手掌慢慢貼在青銅爐壁上試了試溫度;然後,向蔡宮女使了個眼色。
蔡女心驚肉跳,遲疑著猶豫著,就是不敢動手。
“嗯……蔡?”長公主的目光,越來越銳利,如一柄出鞘的龍泉劍:‘你敢誤我的事?’
蔡女一哆嗦,知道避無可避,只得抖抖地抓過小翁主的手;心一橫,將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按在爐壁上。
“呀!哇,哇哇……”阿嬌被燙到了,痛叫著掙扎,想要縮回手。
蔡宮女用力按住,不放。與此同時,一張俏臉看向長公主,默默期待著……
長公主緊鎖眉頭,心痛不已,面色都白了;但還是遵照大弟的要求,堅持著數完‘甲、乙、丙、丁、戊、己’才示意宮女放人。
終於等到命令,蔡宮女如釋重負,心急火燎地放開手。只這一會兒,原本雪玉白嫩的小掌紅了一大塊。
“嗚……嗚嗚,阿母哇,阿母……”小女娃咬著才學會的稱呼,連哭帶喊撲進母親懷裡,嚎啕大哭。
“哦,阿嬌,阿嬌,”長公主飛也似的開啟燙傷藥的藥盒蓋子——早備在手邊了,太醫新調配好的——眼明手快為女兒上藥。
清涼的感覺,讓小貴女感覺好多了。嬌嬌翁主摟長公主的脖頸撒嬌尋求安慰,期間更是頻頻指著惡毒壞宮女,口齒不清地向母親告狀:“阿母,惡,惡……”
仔細看看女兒的手掌,再次認定是輕傷中的輕傷的確不需要傳太醫,長公主抱緊寶貝親一口,馬上義憤填膺地叫管事的大內官進來,命將犯事的倒黴鬼拖出去打:“撻三十!”
‘噼’‘裡’‘啪’‘啦’……
竹杖撻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很怪,不太響,卻如針尖般無孔不入。一點點刺入耳膜,再伴以女子悲悲切切的哀號和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