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陶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令聞者不由自主的膽寒。
殿宇內,長公主正在給女兒喂肉糜雞蛋羹——
食物,總能分散注意力,減輕痛感。
雞蛋羹蒸得很嫩,一勺子挖開,橫截面真如羊脂般光滑細膩。阿嬌咬一口卻不肯嚥下,眼睛隨著不斷傳入的討饒聲轉向室外。
“啊……呀,阿母,嗯……啊哇……”嬌嬌翁主努力想表達什麼,只是苦於講不清楚。
“阿嬌,咽!吞嚥!”長公主見了,趕緊把玉碗交給侍女拿著,自己則抱過心肝連拍女兒的後背,叮嚀先把雞蛋羹嚥下再發聲——邊說話邊吃食物很危險,搞不好會嗆死。
聽話地嚥下吃食,小貴女指著門口,依舊“咿咿呀呀”奮力‘說’著什麼。氣鼓鼓的小臉,顯然餘怒未消。
“阿嬌,阿嬌,”長公主親親摸摸揉揉,著力安撫自己的女兒:“阿母知之,知之……”
‘講’完,嬌嬌翁主眼圈一紅,伸出小手給阿母看,那隻被嚴重燙傷的手——傷勢看起來‘極為嚴重’,燙紅的部分差不多佔小手掌的五分之三。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在申訴:嬌嬌受傷了,受傷了呀!阿母你看……
“哦,吾女……”做母親的感同身受——不對,是比自己傷了更疼更痛更難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笨蛋竟按了那麼久?!還好,沒起水泡!’
室外的打人聲,停止了。
母女二人一起望向殿門。有監刑的內官進來稟告,三十下已滿。
長公主讓女兒安坐身邊,命令拖進來。
蔡女被拖回來的時候,淺色的裙子都被血水染透了;形容蒼白,披頭散髮,狼狽之極。
“阿嬌吾女,”長公主指了地板上的受刑宮人給女兒看:“阿嬌,為母為汝復仇矣!”
解氣了解氣了!小貴女緊緊依偎在母親的懷裡,破涕而笑:“呀……呀呀,咯!”
見女兒重新開顏,長公主也笑了——幸福快樂地笑了。
自那以後,館陶翁主陳嬌就再沒靠近過火焰!
。
解釋完,長公主向天子坐的方向一彎腰——多虧了皇帝大弟弟當年出的好主意。
“哎呦……阿兄?!”劉武由衷地佩服,佩服到五體投地。
原來‘苦肉計’還能這樣用?苦別人的肉,得自己的利?皇帝大兄真是太有創見,太有思維了。
“明明天子,明明……天……子!”掃一眼侍從佇列中的蔡女官,長公主神定氣閒,心安理得。
蔡女官垂首恭聽貴人們聊自己當年的慘事,柔順如故,無半絲的不悅:
長公主事先向行刑的人吩咐過。三十下打完疼是疼;但僅傷及皮肉,未動到筋骨。後來好醫好藥用上,疤痕都沒留下一個。
事後的回報豐厚!一頓打讓她得以從人人可欺的小宮女晉升入宮廷官員的行列,並進一步成了館陶長公主的親信之一。從此錦衣玉食,宮奴宮婢伺候,千百人之上——怎麼算都值!
‘不過,不足處也有……’望望殿中歡蹦亂跳的小翁主,蔡女官不無遺憾地想到:一個大後遺症就是,嬌嬌翁主直到今天都不怎麼喜歡她——哎!
23…01 添妝和敲打 。。。
高子曹是個外表出色的人,出色到所有了解他底細的——無論男女——都忍不住為他扼腕:一個宦官,一個身體殘缺的閹侍,竟生得如此俊美如花?這實在太諷刺,太浪費了!
就像現在,高子曹只安安靜靜地站在廊下候傳,就有好多個經過他身邊的宮女或竊笑或駐足,有些大膽的甚至將袖擺故意掃到他前襟上。而織室的新任主官無可奈何,只能窘迫著報之以微笑和容讓——這裡,是竇皇太后的長信宮。
高主官經久的笑容在無意中觸及長廊遠處一抹凹凸有致的身影時,陡然凝固。“越……”高子曹喃喃低語,眼角在抽動:‘這女人改換門庭竟是轉到了長樂宮?還在長信宮這樣的主要宮殿當差?!真有門路啊!’
‘她倒是悠閒自在,無事一身輕,可憐我那被陷害的大兄,無端端沒了官職還被貶去北苑過苦日子……嗯?人呢?’織室新主官不滿地盯著那個人影;麗影在轉過一個廊柱後,突然消失了。
高子曹移動雙腳,想趕過去看看;迎頭正碰上自殿內而出的吳女官。長信宮女官一臉詫異地望著他,十分不解地問:“高內,汝……欲何往?”
“啊!吳,吳姊……”高主官趕忙收回腳步,恭敬有加地向吳女官做了個長揖,客客氣氣請這位館陶長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