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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哥哥。”普華打起低落的情緒,握著聽筒刻意壓低聲音,彷彿空蕩蕩的屋裡還有別人在聽,“就是我前夫的哥哥,他來天津,我們恰巧碰到了。”
“哦,然後呢?”
“然後……我們談了談……”
“談什麼?”
“談他家裡的境況。”普華漫無目的的划著鍵盤上的每一個格子,敲著P,H,Y,D。
“很正常啊,雖然你們分開了但是也沒必要和他的家人像仇人似的,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當然,我建議你不要再見他們,或者說盡量減少見面。”林果果給出了娟娟似的建議。
“我打電話,不是因為這個。”
“哦?那是為了什麼?”
“是……有關他現在的情況……他……”普華繼續敲著那幾個字母,思考了很長時間,在腦子裡尋找最準確的詞,“他現在的妻子……她一直在美國。”
“然後呢?”林果果的話鋒漸漸轉冷,之前的輕快一掃而空,很快恢復到文筆犀利的女作者,“你又胡思亂想了?還是又被刺痛了?”
“我說不清,”普華微微皺眉,找不到更貼切的方式形容心情,“總之,我很……不安。”
“為什麼?他再婚了,你們彼此應該毫無瓜葛了!”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很不踏實。”
林果果的一邊靜了一會兒,普華擎著聽筒沒有說話又聽到規律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之後林博進來問了兩個問題。她耐心的等著,不想催促林果果。
“你知道嗎……”聽筒一側終於重新傳來林果果的聲音,平直的像是給陌生人敘述一件事實,“你很像生活在繭殼裡的一隻幼蟲,之前是你前夫用絲線在四周圈著你約束你,現在是你自己作繭自縛。你習慣了那樣的方式,或是習慣了那個人,總之你在潛意識裡不斷重複過去的事,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和藉口,所以你很難真正從殼裡出來,更別說獨自飛。因為你的翅膀已經蛻化了,要麼你根本就想在殼子裡生活一輩子!”
“我……”
“雖然表面上你離開了北京,往前走了一大步。但本質上沒有什麼改變。你並沒有接受新的感情,或者新的朋友,比如那位虞先生。你可能是無意識做這些,也可能是有意為之,畢竟十五年對誰來說都不是那麼容易割捨擺脫的,在我看來,你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
“你……什麼意思?”
“你明白我什麼意思!你還在乎他,而且比你自己想的還在乎。你在逃避,逃避面對你自己的內心,直到現在你依然希望回到他身邊!因為你愛他!”
“我……沒有……”
普華抬手碰到眼角,幾滴溼漉漉的東西沾到指尖,又落到鍵盤上。
“沒有嗎?!真的沒有嗎?!”林果果的聲音很涼,讓普華想起她洞悉一切的雙眸。
“你在騙自己,普華……”
和林果果談過之後,普華心裡不但沒有舒暢,反而更增加了對自己的懷疑。
她常對著電腦螢幕默默坐到午夜,對話方塊裡很多名字都亮著,卻沒有人主動和她交談,包括灰太狼。
她點開闔上的分組欄,找到MSN選單最下面一個叫過去的分項,裡面只有一個名字——PH值。
點了那個名字,對話方塊彈了出來,和兩年來一樣,左上角的頭像暗著,狀態顯示離線,圖片是PH值幾個字。
離婚以後,永道再沒有登陸過這個MSN賬號。
普華退出,重新開啟登陸頁面,輸入永道的郵箱,然後是幾個數字。MSN小人旋轉了幾秒,成功登陸到了他的介面,密碼沒有變,依然是她的生日。
聯絡人裡只剩下三個名字,弼馬溫,灰太狼和刀鋒。
實驗室的事情之後,畢馬威早不知去向,永博繼續浪跡天涯,追求夢想,而她自己身在天津,正坐在桌前,手指稍稍用力就能扯斷流蘇的穗子,原因是心裡放不下他。
盯著刀鋒的名字,普華苦苦笑了。即使每天換一個名字,她還是在他的聯絡列表裡,還是排在最前,分欄的類別叫“我媳婦”。那三個字刺痛了她的眼睛,退出登陸闔上電腦,她躺回床上,呆呆對著屋頂出神。
也許林果果是對的,她自以為往前走了很遠,其實不過是原地踏步,依然等著回頭。
用手遮住所有的光線,光還是在的。普華想起兒時爸爸講的掩耳盜鈴的故事,那個賊人假裝自己聽不到,但並不意味著那聲音真的就不存在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