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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守此地的州軍常年過得清苦,遠顧衍州軍和湖州軍樂享安康,自家不但沒什麼地面上的好處可得,還要時常對抗西邙國野蠻遊散。為了防禦他們過江擾民搶掠,三州軍中,川州軍流血最多,得到的卻是最少。軍中怨氣如此長久積累下去,最後軍心當然渙散到無法聚攏的地步。”
莫葉感嘆了一句:“唉,這軍士們過得太舒服也不行,過得太辛苦也不行。怏怏大軍人逾數十萬,要管好得有多難,看來當皇帝還真不是個好做的差事。”
林杉笑著說道:“皇帝家天下,家業太大自然得多花點心思和功夫來管好看牢了。當然不稱職的皇帝除外。”
莫葉目光閃動,忽然問道:“師父,你覺得我們昭國當今的天子,他是個稱職的皇帝嗎?”
林杉被她這突然一問問的怔住了。他愣了片刻後才說道:“這個問題……目前看來,還算稱職。”
“師父,這個問題有這麼難麼?葉兒今天可是頭一次見師父說話時猶豫得這麼厲害。”
莫葉滿目詫異的說完這句話,接著她略一思忖後話題一個急轉,本來撐著半邊臉的手慢慢摩挲著,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同時說道:“雖然如今三支州軍各有去處,但國土總還是要軍隊來駐守。前車之鑑,即便軍隊的旗號改了,可是誰知道如今駐守川州的軍隊,以後會不會走上那支川州軍的老路?依我看,當今的天子如果是稱職的,就應該早早提起警惕之心。如果可以的話,乾脆來個了斷,率大軍直接將這西邙國打到重傷求饒。”
“戰事不是兒戲,西邙國雖然不大,但地理怪異,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林杉的話順勢而出,但當他說到這裡時卻忽然打住。然後他用有些驚訝的目光看著莫葉,說道:“你才幾歲大的孩子,怎麼就想到這個上面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真就快把你當個小怪物看了。”
他這話音才落,馬車車簾外忽然傳來馬安的聲音:“大哥,你現在還說她,忘了當年別人怎麼議論你的?現在我看啊,一個大的帶著一個小的,兩個人都奇奇怪怪的,倒也挺襯景。”
馬安的話頓時將莫葉逗樂,她沒說話但賊笑著望著林杉。就見林杉無奈的微微搖頭,他掀開車簾,朝四野看了幾眼,然後對坐在車前板上悠閒的空甩著鞭子的馬安說道:“沒想到你這幾年裡變化不小啊,不僅嘴巴變嚴了,連耳朵也變尖了,不過最可怕的是,趕車越趕越慢了。”
馬安一轉腰身,朝林杉擺了擺空空如也的雙手,笑著說道:“你這最後一句話可錯了,我如今趕車的技術是熟練到不提韁不甩鞭的境界。而且我是為了你們好才故意放慢行程,你既然已經查到川州軍在此地遺有舊部,還敢這麼大肆討論?在荒郊野外還好,如果回了邢家村,你們談論的內容被有心人聽去了,豈不是無意中惹下禍端。”
林杉又是一搖頭,對馬安說道:“那在下多謝馬大才子的良苦用心了。”
馬安已經轉回身去。他背對著林杉,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後樂呵的說道:“‘才子’這倆字你先拿回去,因為這兩個字明顯是在挖苦我,不過‘多謝’這兩個字我倒是十分樂於接受的。”
“痞。”林杉輕聲說出一個字,然後放下車簾,接著他就看見一臉嬉笑難止的莫葉。他忍不住故意板出張冷臉說道:“以後離你馬叔叔遠一點,免得你將他這副德性也學了去。”
莫葉見狀連忙乖乖正色坐好,但她安靜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師父,為什麼馬叔叔說,我們剛才聊的事不能張揚,否則會惹禍呢?這些前朝舊事已成過往,聊一聊打發一下時間而已,我們又不是在策反。”
“周朝雖亡,樹大根深。”林杉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這方面的事在現在就給莫葉講得這麼透徹。所以他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八個字,結束了這場關於舊國州軍的討論。
沉吟了一下,林杉又對莫葉說道:“之所以我查到邢風的父親是川州軍舊部,那是因為他雖然從過伍,但他也是地道的邢家村裡人,族譜中有過一筆的記載。不過川州軍兵將眾逾十萬,自行解散後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像邢老漢這樣循著族譜回到家鄉的人,恐怕只是川州軍兵海中的一粟。”
話至此處微微一頓,林杉語氣一變,對莫葉鄭重的叮囑道:“川州軍的自行解散雖然是前朝的事,但如今新國才立,朝廷對於川州軍是否在暗中還保持聯絡的可能,一直是持懷疑態度的。因為川州軍的兵卒解散後即混入普通百姓中,所以對於這件事的言辭討論,普通百姓反而更需謹慎保守。”
莫葉微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