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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說出口。就讓他安心的好好在這裡聽教吧。”
邢老漢說完這話就要告辭。林杉沒有再強留,送邢老漢下樓去,刑風跟在後面,卻在出門時被邢老漢一句話給趕了回來。坐回桌邊,想到老爹今天的主動退讓,他的雙眼不禁一陣泛潮。
莫葉陪刑風沉默的坐了一會兒,然後她看見師父回來了,這才長長撥出一口氣說道:“唉,總算是走了啊!”
不料林杉聞言,臉上竟是一惱,對她斥道:“葉兒,你這是怎麼說話?對長輩不能只是表面尊敬背後就輕浮,還不向刑風賠罪!”
莫葉被林杉的一聲斥責激得心中微驚。
她剛才之所以會這麼說話,是因為從邢老漢上樓來,她就被他那似乎能灼傷人的目光壓抑著一切神情舉動,原本因為邢老漢差點當街抽了刑風的事而心裡生出的那絲不平在壓抑下膨脹,等邢老漢下樓去後終於爆發出來。
她這麼說話是小孩心理中很自然的要與刑風站在一隊,對‘敵人’舉矛相向,讓刑風覺得自己有了幫手。但她一時竟忘了,她眼中刑風的這個‘敵人’是他的親生父親,而像她這樣的一個孩子輩的外人,是根本沒有資格替刑風站在他父親的對立面的。確切的說,刑風或許根本就沒有恨過自己父親的決定,他的沉默也許更多的是內疚和恨自己不成器,反倒是莫葉自己的擅自想法顯得無比自大幼稚。
莫葉心裡意識到了這一方面的事,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略顯尷尬的朝刑風賠罪。
林杉一提儒衫下襬,重新坐回莫葉身旁的椅子上,莫葉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面色嚴肅的說道:“今天雖然是要說刑風的事,可你也給我安靜的聽著。”
“是。”莫葉目光微微瑟縮,原本因為邢老漢離開而放鬆下來,半趴在桌上的身子立即直起,乖乖坐正。
“你的父親果然是非常希望你能以文入仕。”林杉平靜的開口,語氣中並沒有多少嚴厲氣息。
他略一停頓,繼續對刑風說道:“可是,自己想走的路,終究還是要自己選擇的。如果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便要清楚的說出來,怕被否決而閉嘴不語,難道就能讓別人不否決?更何況這個別人不是別人,是你的父親。”
話到這裡,林杉的語氣略微加重,才又說道:“出於對子女的愛護,父母對子女的決定總是會異常的深思熟慮;但也是因為這種愛護,很多時候他們可能違背自己的初衷,在子女的堅持意願下妥協。”
刑風聞言,雙眼又開始泛潮。
他想起剛才在街上,老爹已經抽出腰間的皮帶,卻始終沒有朝他揮下;上了樓來,老爹也是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想呵斥自己,但還是強忍下了煩躁。回想老爹剛才離開時說的那句話,刑風忽然十分清晰的明白了,林杉話語中‘妥協’二字的意思。而這次老爹沒有用自己的意願對他進行干預,他反倒並不怎麼覺得開心。
“身為男子,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必須堅定,不能像女子那樣幽柔而依附於別人,所以在選擇之前也是需要考慮周全的。”林杉繼續緩言說道:“我心裡實際上也是覺得你適合學武的,但你父親那一關,必須慎重而為。親人在傍,是羈絆也是助力。如果有他的支援,哪怕只是隻言片語,在今後要走的路上,你也會因之受益無窮。”
(049)、 沒那麼簡單
林杉注視著刑風說著這段話,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莫葉在聽到這段話時,眼中忍不住浮起的一層傷感。
‘親人在傍’四個字,將她心裡對未曾見過一面的父母的希冀與猜測又敲打出來。自從入學後,她經常會聽到師兄弟們之間聊些家裡發生的事。那些在其他學子們心裡可能覺得只是再普通不過,甚至是有些惹人煩憂的瑣碎家事,在莫葉聽來卻是覺得格外奇特,這也令她心裡的那絲期盼越來越沉甸。
但當師兄弟們返身問向她時,她卻只能收起滿心的好奇,強顏微笑,用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的謊言,支撐起她那空洞的父母的故事。
刑風靜靜聽著林杉說完那一長段話,終於開口說道:“請教先生,我怎樣才能讓我爹他改變想法?”
“你需要準確的明白你父親讓你念書的真正用意。”林杉沉吟著說道:“若他是為了你入仕途,你需要讓他明白,從文,你沒有天賦,但若改習武藝,卻有一番潛力。再說入仕之路不只是文試科考,我們昭國,也是有武舉的。”
刑風連忙又問道:“那我該如何向他證明?”
林杉微微一笑,話說得並不透徹:“院長贈予你薦信不是可憐你而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