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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怕因一句話誤傳而被牽連進事端?”
“差不多是這樣。”林杉的目中浮起一絲憂慮,沉默了一下後又說道:“這件事雖然與刑風的父親有關,但你不要漏嘴讓刑風知道。我猜邢老漢可能連他的兒子也還瞞著,最奇怪的是,邢家村族譜中那簡略的一筆記載,跟邢老漢的年齡似乎有些不搭配,所以你得留個心眼。刑風是個老實孩子,但他的父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哦。”莫葉似乎是因為林杉的這段話而想到了什麼,她悶悶的應了一聲,沉吟了一下後忽然問道:“師父,你覺得,刑風的父親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也像你這樣把我們也查一查呢?”
“就在你剛剛認識刑風的時候,我也顧慮過這些。那個時候我對你發過火,就是因為如果你與他太過熟悉,我就得考慮替你查他,同時也要防備著站在他身後的邢老漢來查你。但事實上我並不喜歡做這樣的事。”
林杉雙肩放鬆的靠在馬車車廂壁板上,將手緩緩撫在莫葉的頭上,微微摩挲了一下,他才又說道:“不過我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你需要朋友,而邢家除了這點看不清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惡劣行跡,我只能改變主意隨了你。”
莫葉心中一動,她想到剛剛才在飯館樓上,師父說過的那兩個字。
妥協。
刑老漢對刑風的妥協;師父對她的妥協;一個大人對一個孩子的服從。而這麼做,都只因為一樣東西。
莫葉什麼話也沒有再說了,只是下意識的向林杉挪近一步身子。靠在師父身旁,她覺得心裡產生了一種融化了的東西,讓她久久不想離開。
(051)、獨行
回家的路上,刑風一直都在回想著飯館中林杉說過的話,思忖著今後要走的路。他覺得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該如何選擇,但面對老爹那邊的阻力,他又覺得無力選擇。因此他心中的猶豫、憂慮更重,想要考慮得更仔細謹慎一些,走路的步伐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慢了許多。
待他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昏沉下來。他本來以為一進屋,就會迎來老爹的一頓責罵,但很奇怪的是,今天家裡一派常態,老爹也異常冷靜。見他回來,老爹只是略說了幾句家常話,無非就是時間不早了,洗漱完畢就去休息之類。
老爹片語不提書院的事,但是看著老爹回房的背影,刑風還是忍不住沉聲說道:“爹,下午的事,等我晚上再好好想一想,或許白天是我錯了。。。。。。”
邢老漢一回頭,望著刑風的臉,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有很多時間思考將來,我能等。現在我只希望,在你下一次對我開口時,說出的想法不是一時興起,而一定是經過你深思後的決定。若你能做到堅定不悔,爹會支援。”
刑風神色一動,誠懇的說道:“爹,請您不要生氣,雖然孩兒也許不能全部聽取,但是您的見解孩兒都會誠心聆聽。”
邢老漢忽然微微一笑,語氣一緩的說道:“風兒,你開始學會長大了,老爹我也要開始學會,從你的身前站到你的身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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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邢老漢起夜時發現刑風房中還亮著燈。邢家父子之間從來沒有相對關門塞聽的習慣,但今晚邢老漢卻是悄聲走到了刑風的房門口,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今晚他只想靜靜的看一會兒自己的孩子學習時的樣子。
在油燈那顯得有些昏黃的燈光下,刑風正瞪大雙眼,用力的握著毛筆在字帖上練習著寫字。邢老漢只有在這樣安靜的注視下,才第一次發現刑風的眼眶下已現淤痕,可他還是在奮力用睜大眼眶來抗拒腦中陣陣襲來的倦意,而他握著筆桿的手指指甲邊緣微微發白,顯然是用力太重。即便胸中沒多少墨水的邢老漢,在這個世上活了半輩子,他也知道這不是捏筆的正確方式。
邢老漢有些心疼挑燈夜戰的兒子,但他沒有出言叫兒子去睡覺,因為他是一個男人,一位父親,不管心中有多少不捨,總是將孩子的前程放在眼前,放在首位的。只是當他看到刑風那用力過猛的手指時,他不禁疑惑,難道刑風在書院三個月了,夫子們都沒有指導他正確握筆的方式嗎?或者,真是天賦欠缺的原因?
邢老漢想起白天於飯館二樓,那位書院先生也說過刑風的天賦問題,他不禁想起一些自己行伍生涯中的過往,目中浮現一片愁色。無聲的嘆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還在全神貫注練字的刑風,然後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刑風並不知道老爹在門外看了他一會兒的事,他忽然停下筆來,是因為握著筆的手已經有些發麻,若不稍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