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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在地上燒成了灰燼,然後響起幾個女人尖尖地驚叫,接著有人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宮裡的?!”
姜佑一聽是淑貴妃的聲音,登時頭都大了,偏她現在不能讓人發現了,萬一讓薛元知道了可就麻煩了。她扶著山石站起來,頓了下,只好憋著嗓子壓著聲音,彎腰行禮:“見過淑貴妃娘娘,臣是太子侍讀張東嵐。”聲音別提多難聽了,幸好東嵐有這麼個太子侍讀的身份,他在宮裡倒也算有名頭。
這聲音跟拉風箱似的,憋的老長還漏氣,淑貴妃對張東嵐不熟,倒也沒聽出不妥來,只是嫌惡地別開臉:“原來是張侍讀啊,你不在正泰殿裡守靈,跑到內廷來做什麼,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姜佑低頭小心地不讓燭火照到自己的臉,做了訕訕神色道:“方才突然內急,天黑跑迷了路,一時情急就...”她心裡默默地向張東嵐道了個歉,就怕自此他隨地解手的名頭就要在後宮裡傳開了。
淑貴妃一聽這話,覺得身上的毛栗子一層接著一層起來,滿面鄙薄道:“張侍讀哪裡學來的規矩,明明是大家出身,偏像個鄉野草民一樣在宮裡,咳,亂闖,你們張家便是這樣的家教?”她冷哼道:“本宮倒要帶你去殿裡問問,看教養你的幾位太傅和鎮國公是怎麼個說法!”
這時候一陣寒風吹來,她覺得自己都聞到一股異味,要是平時她早扭身走了,不過誰讓這次衝撞她的是張家人,她孃家在朝堂上的風光比不過張家,她在後宮的位分也比不過張皇后,兩邊老早就結下樑子了。
亂闖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是稚童無知,往大了說是亂闖內廷,居心不軌。她如今存了把事情張揚開讓張家掃臉的心思,當然捨不得就這麼走了。
姜佑心裡也是納悶,依著她對這女人的瞭解,她不該早就被嚇退了嗎?她想了想,又咳了聲,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周旋:“娘娘,話不能這麼說,俗話說人有三急...臣,臣是真急啊!”
淑貴妃噎了一下,橫眉冷笑道:“張家到底是武人出身,真真是粗鄙不堪,也不知道怎麼哄得皇上給了個太子侍讀的位置,好好的孩子都讓你給帶壞了,不愧是家學淵源。”她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扶了扶鬢邊的八寶攥珠飛燕釵:“哦,本宮倒是忘了,你是張皇后的嫡親侄子,也難怪敢在宮裡這般恣意妄為,原來是有勢可倚,這才胡作非為。”
她幾句話把姜佑的父皇母后都給繞上了,她登時毛了起來:“臣再不好也是皇上親命的大臣,犯了錯也自有太子處置,您位分雖高,但到底是後宮中人,這麼隨意處置怕是不好吧?!再說了,這事兒宣揚出去,臣是沒什麼的,您就不怕對您的名節有礙?”她平時瞧著好說話,真火起來的時候又驢又熊的,真有那麼點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味道。
淑貴妃面色一冷:“好利的一張嘴!”她自然不擔心一個半大孩子對自己名節能有甚妨礙,對著底下人打了一個眼風過去,冷哼道:“本宮不跟你計較,等會兒把你送到正泰殿上,就看看鎮國公怎麼處置你!”
姜佑抿了抿唇,手按在了腰間的牙牌上,但牙牌一出來她身份自然也就瞞不住了,她正想著要不要繼續裝瘋賣傻糊弄過去,就見山石外忽然亮了起來。
十幾個黃門宮女提著宮燈開路,一個面如瓊花,身如玉樹的身影負手緩步走了進來,輕裘緩帶,銀罩紗底下襯著緋衣,被盈盈的燈火簇擁著,彷彿天地都失了光彩,只能見著這一人的豔色。
他目光流轉,最終定在姜佑身上:“夜深了,臣來接您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