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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裡還能擺出這般排場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薛元了,姜佑卻整個人僵在原地,淑貴妃的臉色也有些不大自然,勉強道:“掌印...怎麼來了?”
薛元低頭瞥了眼姜佑:“夜深了,來接殿下回宮。”他面色鬱郁然,有些悵惘地道:“為何臣的話您總是放不到心上去呢?”
姜佑臉色白了幾分,抿著唇不言語,薛元轉頭對著淑貴妃比了個請的手勢:“今兒個該您守靈,咱家就不留您了。”
淑貴妃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了,怔了怔便扶著宮女的手轉身要走,忽然又被叫住了:“娘娘,今晚的事兒...您若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還是在心裡捂嚴實了。”
淑貴妃臉色微變:“你敢威脅我?”她又看了眼姜佑,冷哼一聲道:“如今太子病重傳的沸沸揚揚,如今怎麼一轉眼就扮成張家二公子出來夜遊,薛掌印,你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薛元唔了聲:“臣不過是盡了職責,娘娘這話可就言重了。”他面色忽然陰鬱了幾分:“臣倒是有些好奇,娘娘近來為何不按著時候守靈,夜深了也不在宮裡好好待著?”
淑貴妃臉色白了白,薛元又淡淡道:“下次您再見父親兄長,勞煩幫臣問個好。”他仰唇笑道:“這宮牆深深,死個不安分守己的過氣妃嬪再容易不過了,您說呢?”
淑貴妃面上再無一點活氣,帶著驚懼點了點頭,轉身小心地踏著鵝卵石鋪成的路離去了。
薛元低頭看著姜佑,面上仍是笑意盈盈,眸光卻深邃沉靜,他向她伸出手來:“您該跟臣回宮了,出去了一天還不夠嗎?”
姜佑猶豫了一下,遲疑地把手交到他手裡,他這次沒架到自己手臂上,反手攥在手裡,帶著她一路往東宮走,她方才摔得地方現在發作起來,每走一步都鈍鈍的疼,這時候也只能硬忍著。
薛元恍若未覺,仍舊自顧自地往前走,只是手上略微用力,不動聲色地把她拉近些,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姜佑踉蹌著走了幾步,難得沉默,忽然又抬頭問道:“東嵐呢?”
薛元譏誚地笑笑:“旁的不說,冒充太子是個什麼罪名,您心裡應該有數。”
姜佑霍然變色:“是我逼著他冒充的,跟他沒得干係,你不要動他!”
薛元唔了聲,漠然道:“若是沒事,臣也不想和二公子為難,只是現在怕是遲了,人已經送到昭獄裡去了,是生是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手裡的小手僵了僵,她頓在原地,抬眼冷冷地看著他,那目光像極了孝宗生前,只可惜年齡所限,總缺了那麼股子威勢。
薛元垂眸道:“殿下有何見教?”
她氣得身搖心顫,人反而靜了下來,竟反手拉著他往東宮走,又一轉頭道:“你們都不許跟著。”
身後的人面面相覷,見到薛元頷首,這次立在原地不動。姜佑拉著他徑直回了東宮,立在正廳的中央問他:“我方才沒想到,現在仔細想想,其實早上的時候掌印就看出來那個是我了吧?”
薛元眼底微有訝異,不過還是淡笑一聲沒有應答。
她腦子轉了幾轉,最終還是交了實底:“寧王要殺我,掌印卻要拿我當擋箭牌,既然有我和鎮國公把事情做在了前頭,掌印只用坐山觀虎鬥,又何樂而不為呢?”她深吸一口氣:“我今日出宮便是為了和舅舅商量怎麼應付寧王,這事兒既然是對掌印有好處的,你又何必動怒為難東嵐呢?”
薛元眯起眼,這孩子真是玲瓏心肝,竟把他的心思猜了個七八成,雖然晚了點,倒也稱得上聰敏慧黠:“這麼說來,臣反倒應該感謝您了?”他淡淡道:“您說的這些都沒錯,只是...”他忽然欺身近了,紅唇幾乎要貼著她的臉:“您當初答應臣要聽臣的,怎麼一轉眼就忘在了腦後?您說說,臣該做什麼才能讓您記住?”
姜佑不自在地退了一步,神色掙扎幾下,最後竟然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抬起頭卻是滿臉無辜懇切:“我年紀小,處事兒有不妥當的地方,還望掌印能多提點著些,我以後改就是了。”
她抬起頭眨眨眼,軟聲道:“掌印大人不記小人過,便饒了我和東嵐這一遭吧,我知道今日勞您費心是我的不是,我保證以後不再犯了。”這招對孝宗百試百靈,就是不知道換個人又如何了。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輕輕的鼻音,又刻意用可憐巴巴的語調,明知道她是裝可憐,卻還是聽的人心都酥了。
她看薛元還不搭話,心裡盤算著躺在地上打滾耍賴能不能糊弄過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