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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冗長煩悶,姜佑坐在太和殿裡,險險一覺睡過去,等唸完了詔書,皇上接詔,之後又用黃蓋傘送回了禮部,又拜了太廟祖宗,這便算是禮成了。
按著規矩,皇上登基不光要大赦天下,還要給朝臣勳貴不同的封賞,並且給王爺指地就藩,姜佑頒的第一個旨意就是讓寧王去嶺南就藩,嶺南瘴氣毒蟲遍地,民風又未開,讓他在那窩一輩子,也算是懲罰了。反正寧王前日鬧出的事兒朝臣都知道,對這事兒也無甚反應,就是原來寧王結交的大臣,審時度勢之下也不敢置喙,這等奪位之爭,輸的一方能留條命在就不錯了。
姜佑的一身本來就重,又穿著這身被人提溜著行了一天的禮,就是大冬天也出了一身汗,這儀式還是簡化過的,好不容易等到禮成,又頒完旨意,她下意識地要轉回東宮,半路卻被薛元攔住:“皇上該去乾清宮住著了。”
她頭暈腦脹忙了一天,這時候才想起來移宮這事兒,想了想才道:“朕的東西還沒搬過去呢。”
薛元比了個請的手勢:“都給您打點好了,您直接住過去就行。”
姜佑難受地動了動肩膀:“有勞掌印了。”他見狀上前幾步,輕輕攏住她肩頭。
姜佑本還有些彆扭,一看周遭人都被他打發下去了,身子也放鬆下來,人差點跌到他懷裡,她愜意地吐了口氣:“多謝掌印了。”她微闔眼問道:“朕的旨意傳到了吧?七皇叔那裡可還安分,有什麼動靜?”
薛元恩了聲:“人都軟禁在府裡了,心裡就是再憤恨也使不上力,輸了就是輸了,成王敗寇,王爺當然該有這份覺悟。”手底下的肩骨是纖瘦的,卻沒有突出的峰稜,不軟不硬的感覺正好,輕易地就被他納入了掌中。
他找準穴位按了幾下,見她顯出放鬆之色便放開手,一手滑下來拉著她的手,另一手取了琉璃風燈提著;“臣送皇上回去。”
他提著燈走在前面,為她照亮了一條長明的道兒,她側頭看了看,忽然道:“朕能登基,全仰賴掌印神機妙算,步步為營,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掌印這是湧泉之恩了,掌印有什麼想要的嗎?”
薛元心裡輕嗤了聲,有什麼是他想要弄不到的?他拿捏著她軟綿綿的手,心頭微漾,嘴裡卻道:“臣沒什麼想要的。”
大齊朝大半的根基全握在他手裡,那可不就是要什麼有什麼?姜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掌印說的是。”她攏了攏冕冠,撇著嘴道:“孫賀年跑我這來好幾回,次次都到香印這裡獻殷勤,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朕才知道太監也是能娶老婆的。”她帶了些討好地看他“掌印有看上的嗎?朕給你指婚。”
她自作聰明地說完,覺得自己真是曠世仁君,把臣下的方方面面都體恤到了。
薛元微蹙了眉,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安插眼線的打算,他一仰唇,半是試探半是調笑地道:“臣一心為皇上辦事兒,哪有功夫想那些個,再說了,臣有了皇上,哪裡還能瞧得上別人?”
拿皇上和對食比,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姜佑茫然地看著他,等悟過來的時候,難得的紅了臉,扶著頭冠訕訕道:“掌印不要就不要,扯朕做什麼?”
琉璃燈盞璀璨分明,映襯她臉上薄薄一點紅煞是好看,原本孩子氣的臉好似褪去了稚氣,也是鮮妍明媚的少女了,似乎一霎眼就長大了。
他視線不離她左右,凝了一會兒才調開了去:“皇上不必操心了,臣是個太監,就算賜給了臣,也無甚用處。”
姜佑茫然道:“為什麼太監就不成了?”她想著自己父皇母后在一塊兒時的光景:“不就是你給她描描眉,她給你研研墨,兩人在一處說些話兒,怎麼就不成了?”
薛元頓了頓,她瞧見的都是白日裡夫妻倆相處的光景,光天化日裡自然和尋常夫妻沒有不同,差別要到入夜了才能顯出來,可他總不能跟她說兩口子吹燈拉被之後的情形吧?
他不搭理她,帶著她一路會乾清宮,她卻來了興致,一路上想方設法地問:“掌印,你跟我說說,為什麼就無甚用處了,咱們大齊朝太監找對食的可不少,怎麼到你這裡就不行了?”
她好奇心旺盛的嚇人,薛元頓了下,語調忽然曖昧不明:“臣一想到皇上,再見別的女人就提不起興致來,皇上不如賞個跟您差不多的給臣?”
姜佑被嚇住,一直回宮沒得到答案,只能看著他一路走的沒了影兒,這才跟著香印進了宮裡,香印見薛元臉色不好,怕得罪了他給自家皇上小鞋穿,忙輕聲問道:“皇上,您把掌印給怎麼了?”
姜佑在原地若有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