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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著唇,神情又苦悶起來,臉埋在他脖頸裡,聲音帶著哽咽,有氣無力地道:“掌印...”
他一怔,想要安撫她,就聽見外面有道聲音高高地傳了進來:“掌印!奴才有事兒求見。”
男人這時候被打斷,怒火來的比什麼時候都大,姜佑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一樣,一把推開他,慌里慌張地穿好衣服。
薛元邁著大步走了出去,恨聲道:“什麼事兒!”
出了門才發現是許久沒見的孫賀年站在正廳裡,成北他們幾個還在門外,腳底下擱著幾個大紅漆皮的箱子,他沒瞧見姜佑,呵著腰笑道:“奴才有事兒要南下,剛好京裡有幾位大臣準備了土產讓我送給您。”
薛元按了按額角:“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也值得你這般鬼叫?!”
孫賀年笑了兩聲,又顧著齊彥在外頭,只輕輕把箱子掀開一道縫,立刻有金光溢了出來,幾隻箱子裡竟然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金條,他咧嘴笑道:“督主,您瞧著這夠誠意了吧,這...”
他防住了在外面站著的齊彥,卻沒防住從裡屋出來的姜佑,就見她緩緩從內間邁了出來,面沉如水:“不知道是哪幾位大臣這般有心啊?”
薛元看了眼孫賀年,又看了眼姜佑,面上不但沒有驚慌,反而更冷了幾分:“皇上明鑑,臣也不知道啊。”
孫賀年面上一副極為尷尬的神色,呵腰站在原地,訥訥地不敢應聲。
姜佑不敢去看薛元的面色,只是慢慢地道:“東廠既有監察百官之職,掌印跟朝中大臣走的這般近,萬一遇著關係好的,難免徇了私情,不利於肅清朝綱,怕是不太好吧?”
薛元一哂,面上滿是譏誚:“那皇上以為如何呢?”
姜佑仍舊不看他的臉,輕聲道:“既然東廠有失公允,那便讓出一部分監察之權給西廠,兩相監督,互相補足,方能保證朝綱穩定。”
薛元靜靜地看著她:“若臣不放權呢?”
姜佑垂下眼:“那朕會召開朝會,和眾臣商議此事,請諸位大臣來評判此事。”
他有些心涼,她的什麼手段什麼路數旁的人或許不瞭解,他哪有不清楚的?一手帶出來的孩子,用自己悉心教的法子來對付他,真不知道讓他說什麼好。
姜佑見他久久不回話,自己先受不了這種沉默,撂下一句:“朕先走了,掌印再好好想想吧。”轉身便離去了。
轉眼屋裡就剩了孫賀年還在,他身子有些發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顫聲道:“督主...”
薛元也不瞧他:“皇上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幫著她來對付我?”
......
姜佑出門之後並不急著離開,而是站在門外等著,老遠就瞧見孫賀年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她道了聲兒‘走吧’,孫賀年落後幾步,目光飄忽地跟在她身後,像是定不下來一般。
姜佑嘆了聲:“這次多虧了你...”她面上全是苦澀:“要不是朕沒用,又何至於帶累你們。”
孫賀年頓了半晌才道:“多虧您勸香印跟了我,不然我這輩子只能一個人孤悽悽到老,衝著這份兒恩義,我也得還您的人情。”
姜佑踩著腳踏上了馬車,裡面香印早就候著了,她先看姜佑全身上下都好著,然後再掀開簾子看見孫賀年,見他沒事兒,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對著姜佑道:“您這法子也太行險,何必...”
她說到一半,再也說不出話來,看見了姜佑怔怔地瞧著她,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半,兩眼怔怔地流下淚來,一顆一顆的淚珠轉眼就連成線,精緻的面容上溼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