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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是遠在京裡的官員,都知道姜佑和薛元這對兒曾經最親密的君臣疏遠了,不過皇上要從薛廠公手裡收權,廠公竟然也痛快給了,這倒是讓群臣納罕了一把,聯想到當初京裡傳出皇上和廠公的曖昧傳聞,心裡都不由得感嘆,再才智高絕的人,始終也逃脫不了一個情字。
行宮偏殿的屋簷底下,兩個小黃門正袖著手聊天,當中一個拿著掃把的道:“都說聖上和督主鬧翻了,這事兒是真是假?”他說完又唉聲搖頭“想必是假的,不是我滅自家威風,聖上跟督主鬥,就是加了個西廠,也差的且遠著呢。”
另一個四下瞧了瞧,壓低聲音道:“話又說回來了,督主甘心放權給西廠那位?”按理來說,西廠提督也應當稱廠公,但在宮中絕大部分人的心中,真正的廠公只有薛元一個。
拿掃把那個道:“這還能有假的,要是督主出手,西廠那位再來十個都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可誰讓這事兒是皇上開的口,督主對皇上...”他嘿嘿笑了兩聲,兩隻拇指互相磨蹭著,忽然又嘆口氣:“聽說督主前些日子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事兒。”
另一個低聲道:“我瞧著是,督主這般多情精細的人兒,就算看不上那點權勢,但被皇上算計了心裡只怕也堵得慌,話本子裡怎麼說的?一片痴心付諸流水...”
拿掃把的嘿嘿笑道:“說到這個,我想起來前些日子西廠那位也想瞧上了咱們皇上,可惜被斥了一頓,罰到簷下跪了半個時辰。”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尖利的怒斥打斷了:“混賬東西!你們竟然在背後議論皇上,不要命了不成?!”
兩人嚇得齊齊轉身,就見新上任的西廠提督齊彥站在後頭,後面跟著幾個賠笑的奴才,身上穿著描金繪銀袍服,氣得指尖直顫。他這般發火倒也不是沒有緣由,他自覺地位不穩,便想方設法地兜搭皇上,沒想到被斥了好幾次,臉都丟盡了。太監心眼最小,他不敢衝著皇上發火,便不許別人提起這事兒。
兩人見正主過來,嚇得渾身亂顫,慌忙跪下叩頭,連抽了自己幾嘴巴:“奴才這張嘴欠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奴才一命吧。”雖然齊彥在大人物眼裡算不得什麼,但也足以決定他們生死了。
齊彥臉上滿是陰戾,一抬手道:“把這兩人拖出去,杖斃!”
兩人嚇得渾身發抖,就見那邊夾道里繞出一個人來揚聲道:“住手!”聲調不高,但已經初具沉穩之態。
姜佑慢慢走了出來,不知道把兩人的話聽了多少,齊彥慌忙行禮,搶先告狀道:“皇上,這兩人背後非議您,嘴裡不三不四的,奴才正要罰他們呢。”
姜佑卻好似沒聽見一般,眼睛直直地瞧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你們說什麼?掌印病了?病的如何,嚴重嗎?可請了大夫?”
兩人面面相覷,跪在地上小聲道:“回皇上的話,這...奴才也不知道啊。”
齊彥忙搶先一步擋在兩人身前:“這兩個殺千刀的狗才亂嚼舌根,皇上千萬不要當真了。”
姜佑仍舊不搭理他,怔怔地瞧著地面,自語道:“朕好些日子沒見他了...”
齊彥心裡一急,揚聲道:“皇上?”他躬身道:“您都已經表明姿態要收攏大權了,這般再上趕著過去,豈不是讓眾臣瞧輕了您?”他說完又喝道:“還不快把這兩人杖斃了!”
姜佑靜靜地瞧著他,直瞧到他心裡發毛,才緩緩開口道:“齊彥啊...朕告訴過你,心胸眼界都該放寬些,別老盯著一點小事兒就吆五喝六的。瞧輕朕?你以為眾臣都是你啊?”她揮了揮手:“朕心情不太好,你別來煩朕,還有這兩人...”她沉吟片刻:“要是朕回來,這兩人不是好好兒的,西廠提督之職你也別任了,回去繼續掃地吧。”
齊彥不敢再說話,慌忙躬身送她離去,等她走了之後,狠狠地瞪了那兩人一眼,卻不敢真做什麼。
姜佑出了行宮,便直奔著薛元住的地方去了,她在門口站了半晌,才緩緩抬手想要叩門,沒想到手才抬起來一半,門就被人從裡頭開啟,成北瞧見她,詫異地跪下行禮道:“皇上?”
姜佑恩了聲,抬手示意他起來:“朕聽說掌印病了?可有大礙?”她說著就想抬步往裡走:“朕進去瞧瞧他。”
成北忙道:“回皇上的話,督主沒病,他如今外出未歸,您進去了也見不到督主,還是先回去吧。”
姜佑想了想:“無妨,那朕進去等他。”
成北繼續道:“皇上,督主有事兒外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您還有政事處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