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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強忍著不在平王面前露出異色來,眼底的驚色一瞬就恢復了平靜,從容道:“沒想到張二公子也來了。”
姜佑瞧見他面色平和,眼裡還隱約有些漠然,心裡憋屈起來,如同兜頭澆了盆涼水,一腔激動都壓下大半,半晌才從嘴裡擠出一個‘是’字。
平王統共沒進京過幾回,見到姜佑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更何況她為著出行方便,特地用薑汁把臉色塗的蠟黃,還有墊子墊了肩膀,又穿了厚底的靴子,所以他還真沒瞧出什麼不對來,便策馬上前笑道:“張監軍來的好時候,只怕你還有所不知,鎮國公和世子都安然無恙,只是當初地龍翻身,他們糧草人手損失大半,人又在山中遇事,無奈之下只能在當地籌措糧草,又急忙往南邊運送過來,百忙之中抽不出空來往京裡送信,如今他們已經帶著糧草往更南邊去了。”
姜佑聽見這話長長地鬆了口氣:“當初知道父兄噩耗家裡忙亂成一團,家...家父和長兄這次能倖免於難,還能將功補過保障流民的賑災糧草,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說著又忍不住問道:“京裡是收到了我軍大敗於金陵的訊息,皇上這才特地命人率軍前來馳援的,如今瞧這情景,怎麼也不像是大敗的樣子啊。”
平王瞧了眼薛元,朗聲笑著正要開口,薛元卻突然出聲道:“這事兒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還是請張監軍進城詳談,咱家個監軍是就是,就由咱家來告訴張監軍吧。”
姜佑這回看他表情已經不止是漠然了,甚至還帶了些慍意,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知道來者不善,忙拉著馬韁後退了幾步:“不用麻煩薛廠公了,我在這裡聽王爺說就是了。”
薛元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翻身下馬之後就立在她馬前,對她伸出一隻白潔有力的手:“監軍不必客氣,請吧。”
平王也在一旁幫腔道:“薛廠公說的是,既然你們是京中舊時,仗打完了也算經歷過一番生死,更該好好地敘敘話才是。”他善解人意地退後幾步:“他鄉遇故知,本王不打擾你們了,兩位輕便吧。”
‘善解人意’的平王‘善解人意’地走了,姜佑被薛元的冷臉下的又退後了幾步,卻被他半強迫地攥住手腕子拉下馬,她心裡叫了聲完了,這回肯定要摔個四腳朝天,沒想到卻落到個溫暖的懷抱裡。
薛元皮笑肉不笑地道:“張監軍若是站穩了就快起來,這樣讓人瞧見了可不大好。”
姜佑聽出他話語裡的揶挪之意,莫名其妙之餘又有點冒火,耷拉著嘴角道:“有什麼不大好的,我和掌印都是男人,又不是姑娘家的,碰一下怎地了?”
薛元半拉著她往馬車旁走:“掌印?監軍方才不還叫咱家廠公嗎?”他手勁雖然大,但在外人瞧起來竟像是兩人並肩把臂而行。
姜佑被他的陰陽怪氣弄的徹底火了,上了馬車就陰著一張臉,薛元默不作聲地調了盞茶水推到她面前,等她好不容易喝完,就又倒了一盞過去,等到一壺茶喝完,他現在暫住的地方也到了。
薛元是到哪裡都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才置下的院子也是盡得南邊精緻如畫的風情,姜佑想到自己在宮裡跟一群文官鉤心鬥角,為他擔心的輾轉反側,而他在南邊獨自逍遙快活,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眼睛。
到了自己的地盤他就不在掩飾,半拉半拽著她一路往內院走,進了內室反手拴上門栓,冷著臉抿著唇,滿面的陰鷙,沉聲道:“哪個狗東西敢放你來南邊的?不知道戰場上會死人嗎?!”
姜佑一怔,還沒來得及回話,薛元就繼續道:“是馬成和那幾個狗才躥騰著你來?還是那起子混賬文官?!”
姜佑甚少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兒,忙擺了擺手道:“不是,不是他們,是朕自己要過來的。”
對薛元來說,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這種了,雖然現在瞧著戰事平和了,但不過四天前這邊還在打著仗,要是她早來幾天也捲入這場混戰裡,萬一再出了什麼事兒,那情形想想他簡直都要瘋了。
他不想對她發火,卻按捺不住思緒,沉聲道:“我特地請命出戰南邊都是為了誰?你當打仗是好玩的嗎?在京裡安安生生地待著不好嗎,非得跑到南邊來讓我掛心!”他摸著她的臉頰:“你瞧瞧你這是什麼裝扮,以為這樣別人就瞧不出了嗎?!”
姜佑像是被嚇住了,怔怔地瞧了他半晌才訥訥道:“京裡收到南邊傳來的訊息,說是朝廷的人馬在金陵城被造反的流民大敗,連個活口都沒有跑出來...”她越說越覺得憋悶:“你跟我隔了天南海北,我怎麼知道你是好還是不好,萬一你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