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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又等了一個多時辰,等到報唱的內侍宣佈午朝開始,她才理了理衣冠,不急不緩地走了出去,那陳御史一見她就迫不及待地道:“皇上,臣以為薛元的罪狀已經足夠清楚,請皇上立即下旨,先讓薛元回京。”
誰都知道僅憑著這麼一份摺子一句話不可能要了薛元的命,但若是姜佑一旦鬆口讓薛元先行回來,兩人之間必生嫌隙,帝王之業,有了嫌隙離徹底離心離德還算遠嗎?
他看在姜佑坐在上首靜靜地瞧著他不言語,心裡沒有來的一慌,乾脆換了個勸法道:“皇上,如今薛元勢大宦官專權,現在市井百姓只知東廠不知朝廷,所以朝中才製造了這麼多冤假錯案,難道您忍心看到朝中上下都風聲鶴唳嗎?”
一眾文官都沒有說話,雖然心知未必有陳御史說的這麼嚴重,但如今小皇上親近東廠親近宦官,這讓他們心生危機感,如今要是能讓皇上和薛元離心,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直接從東廠的害處說,這手挑撥離間倒是玩得好,姜佑護短的心思起來,心裡對這人厭惡至極,長長地哦了聲:“當初成.祖設立東廠,就是為了肅清朝綱,監督百官,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若是持身正派,又有何懼?”她抬手招了招,馬成立刻捧了卷宗上來,她隨手翻了翻,對著陳御史微微一笑:“你兒子犯下這般大事兒,難怪你怨恨東廠,真以為薛掌印倒了你兒子就能逍遙法外?”
陳御史面上冷汗涔涔,似乎不明白她怎麼就知道了,這還是那個不在朝上說一句話的傀儡皇帝嗎?他嘴唇顫了顫:“臣不明白皇上所言...”
姜佑看他現在還想推諉,想到他方才慷慨陳詞,心裡難免鄙夷,把卷宗扔到他面前:“你兒子賑災不力還想推諉責任,沒想到你這個做老子的也不成多讓,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瞧瞧你兒子做了什麼好事兒!”
陳御史仍舊想抗辯:“皇上,所謂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臣彈劾薛元跟臣兒子之事並無干係,臣只是憂心江山社稷,履行御史的職責而已。”
姜佑手指翻了翻他先前遞上來的摺子,鄙薄道:“既然能蒐集這麼多條罪狀,想必你是早有準備,為何不在你兒子出事兒前遞上來?為何不在掌印出京前遞上來?”她冷聲道:“你這混賬東西,明明是為了私人恩怨,公報私仇,最可恨的是還偏偏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玩弄朝綱於股掌之上,當朕是不辨是非的傻子不成?”
她說著就已經起了身“將陳御史罷官,他兒子交由刑部處理,諸位御史也都給朕聽清楚了,若是真正無私為民自然是好事兒,若是想公器私用,那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御史言官最重清名,他兒子的案子一翻出來,不管狀告薛元是真是假,首先目地就存了私心,不能說是一心為公了。聽到姜佑的這番話,其他的言官也都不動聲色地挪開幾步,臉上火辣辣的,嫌惡地瞪著陳御史。
姜佑雖然贏了這一場,但想到他們把薛元說的如此不堪,心裡還是火冒三丈,連退朝也不說就下去了。
陳御史雖然是自己作死,但到底同為文官,其他人臉上也無光,且對姜佑的過分袒護有些不滿,都聚到李向忠身邊問話,更有那性子直接的直言問道:“李公,皇上頭回親政就表現的如今親近薛元而疏遠文官,難道坊間傳言是真的不成?”
李向忠目光如冷電一般掃過說話的那人,淡淡道:“先皇和先皇后早逝,皇上在薛廠公的庇佑下長大,有些師友情分也屬常事,皇家之事不可妄議,背後道人長短和那些潑皮無賴何異?還請諸位小心著些,把自己的口舌都管住了。”
李向忠是清流執牛耳者,他說話自然沒哪個文官敢反駁,聽見了都紛紛低頭,唯唯稱是。
姜佑想到那些言官攻訐薛元的話還是憤憤不平,往回走的時候腳底下不看路,差點一跤絆倒了,幸好旁邊有人出手扶住,笑著提醒道:“皇上慢些,跌跤了可就不好了。”
她抬眼一看是才當了殿前侍衛的張東嵐,他今日穿的是武官服侍,瞧著很是氣派,她笑道:“這身兒還挺適合你的,原來矮冬瓜似的,現在也長高了不少。”
兩人齊聲笑了起來,他們模樣極其相似,笑起來都是一般的爽朗明媚,張東嵐笑著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看了看四周沒人才遞給她:“這是街頭陳家的柿子餅,你原來最愛吃的。”
姜佑自打拔了牙之後就對甜食提不起興頭來,聞言擺了擺手道:“你說的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朕現在不吃這個,回頭牙掉了都不敢張嘴說話。”
張東嵐一怔,眼底掠過一絲悵然,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