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三種曆法,都是極有理由的,但是比較起來,自然以建寅為最不錯。為什麼呢?自開天闢地,一直到世界復返於渾沌,大概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拿了十二支來分配,恰好每一支得一萬餘年。第一個一萬餘年是天開的時候,那時天空之中純是一股大氣,百物無有,所謂天開於子。
第二個一萬餘年,是地闢的時候,這時地上已漸漸有山有水,但是百種生物一概仍無有,所謂地闢於醜。第三個一萬餘年,是人生的時候,那時地面上已漸漸有生物,由下等動物而進為上等動物,而漸漸進化為人,所謂人生於寅。建子的朝代是取法於天,叫作天統。建醜的朝代是取則於地,叫作地統。建寅的朝代是以人事為重,所以叫作人統。但是曆法這項東西是應該切於實用的。建子、建醜,雖則說是王者法天則地,名目極好聽,而按到實際,尚未能盡合。為什麼呢?第一項,建子、建醜,與四時的次序不合。春、夏、秋。冬一年的四季是如此的。假使建子,以十一月為歲首,那麼剛剛在冬之中心。假使建醜,以十二月為歲首,那麼剛剛在冬的末尾。一年四季的次序,應該叫冬、春、夏、秋,不應該叫春、夏、秋、冬了。但是就使改叫冬、春、夏、秋,亦不妥當。因為九十日的冬天,還不完全的,有一半或一大半尚在去年,應該叫作冬春夏秋冬才妥。但是決沒有這個道理,所以不如建寅的妥善。第二項,一歲之首叫作正朔,必須有一番更新的氣象和萬事創始的精神,方才相合。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種工作,是農家必不可易的次序。冬天正是萬事結束的時候,反拿來做歲首;春天正是萬物萌動的時候,反不拿來做歲首,氣象精神都失去了。這是不如建寅的第二理由。第三項,十一月、十二月、十三月,這三個月農工簡單,雖則都可以叫作三微之月,而比較起來,十一月中正是收藏之時,民間不能無事。在十一月之前,尤其不能無事,農夫終歲勤動,歲尾年頭,祈福飲蠟,應該給他們一種娛樂,但是亦要預備的。以十一月為歲首,則農功尚未完,豈有餘閒可以娛樂?以十二月為歲首,雖有餘閒,而十一月間農事剛了,預備亦嫌匆促,這是不如建寅的第三個理由。
而且建子必以夜半為朔,建醜必以雞鳴為朔,將一夜之中分為前後兩日,時候既屬參差,計算又難準確,不如以平旦為朔的直捷了當,未知諸位以為何如?”
大家聽了他這番議論,都非常贊成,曆法建寅,以平旦為朔,這個議案就透過了。曆法既然建寅,那麼國旗所尚的顏色一定是黑,祭祀的牲口必用玄,戎事必乘驪,朝用宴服收冠而黑衣。國家教育之宗旨尚忠,都有連帶關係,均已就此解決,而無庸再議。為什麼原故呢?原來古人這種定製是取法於植物的。十一月之時,陽氣始養,根株黃泉之下,萬物皆赤。赤者,盛陽之氣也。故以十一月為歲首而建子的朝代,其色必尚赤,其教必尚文。十二月之時,萬物始牙而白,白者陰氣,故以十二月為歲首者,其色必尚白,其教必尚質。十三月之時,萬物始達孚甲而出,皆黑,人得加功。故以十三月為歲首者,其色必尚黑,其教必尚忠,就是這個原故。閒話不提。
且說建寅議案透過之後,夏禹正要另提議案,既將站起來說道:“曆法建寅,可為萬世標準,固然甚好。但是臣的意思,王者法天以昭示萬民,這個原則是不可廢的。唐、虞兩朝的歷法是法天則地,所以他紀年仍用‘載’字,以表明仍舊不廢民事之意。現在曆法建寅,既然注重民事,假使那紀年的字樣仍舊叫‘載’,未免廢棄法天的原則,而且亦太重複了。臣考天上的木星亦名歲星,越二十八宿,宣遍陰陽,恰恰十二月一次,是極準的。可否將“載’字改作‘歲’字,一載為一歲,那麼天與人交重,兩者不偏廢,未知眾意如何?”大家亦都贊成。
杜業立起來說道:“從前先帝注重曆法,敬授人時,原是以農事為重的意思。但是臣的愚見還要進一層,不但使人民要知道務農的時日,還應該使萬國諸侯都遵行現在所新定的國曆。為什麼原故呢?世界之上事事能畫一,則庶政容易辦理,倘使國自為政,那麼其糾紛甚大。帝堯之時,洪水滔天,對於諸侯無暇顧及。先帝攝政之初,已慮到這層,所以創立五瑞之法,頒之於群后。又四時巡守,考察律度量衡使之相同。律度量衡,是民間日用必需的東西,曆法也是民間日用必需的東西。
律度量衡要它相同,而曆法倒反不同,你國是正月,我國中已是二月,他國中又是三月,會合攏來,豈不是參差紊亂之至嗎?
況且曆法至精至微,差以毫釐,謬以千里。現在政府承歷代之後,測驗推步的器具較備。而自帝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