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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濟運是說,你反正不在家,我也到鄉下去了,想敘敘都碰不上。熊雄則是說,你躲在鄉下老家很好,用不著同我講客氣。
回到廳裡,突然覺得辦公樓有些陌生。原來前幾天下過一場雪,銀杏樹的葉子全部掉光了。平時見過的銀杏多是通直的,樹冠也不會太大。樓前這棵銀杏卻是三根巨幹扇形閃開,樹陰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透過枝椏斜橫的大樹望去,天空像碎碎的破棉絮。
上班頭一天,大家見面都握手拜年。李濟運去了田副廳長辦公室,進門就拱手:“田廳長,向您拜個晚年!”那意思,就像他沒有拜過似的。田副廳長請他坐下,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包,說:“你小子,也不說說。我差點連禮盒送給別人了。拿回去吧,你沒幾個錢。”
李濟運紅了臉,忙說:“就是個敬意。”
“敬意我領了。快收起來,別人看見了不好。”田副廳長作了臉色。
李濟運忙把紅包扒過來,塞進口袋裡。
田副廳長突然有些動情,說:“濟運,你跟著我這麼多年了,你對我應該瞭解。不是我倚老賣老,要是在舊社會,我兒子都有你這麼大了。我把你就是當做自己兒子看的。”
李濟運從未聽田副廳長講過這麼親熱的話,幾乎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說:“濟運也一直視您如父!”
剛上班,天天都是飯局。有同學飯局,有老鄉飯局,也有工作關係的飯局。工作關係的飯局,都是同事們一起去。老鄉飯局不止一兩次,田副廳長偶爾也在場。田副廳長出不出席飯局,不光看他有沒有空,還看願不願意去。不願意去的,自然也是說另外有約。有回在飯局上,田副廳長說:“濟運,不用等掛職期滿,先調過來算了。”
李濟運早就感覺到,自己回縣裡也沒有意思了,就說:“好,我聽田廳長安排!”
那天劉克強在場,說:“李主任明白嗎?田廳長要重新組閣了!”
田副廳長笑道:“克強的性格,今後是個開拓型領導,但是當不得組織部長。”
劉克強不好意思,說:“田廳長對不起,我嘴巴就是太快。”
酒桌上的人都神秘地彼此望望,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李濟運琢磨出來了,老鄉們都知道田副廳長要做廳長。田副廳長在廳裡天天看見他,卻都沒有同他說調動的事。老鄉聚會的酒桌上,他就講了。可見氣場對田副廳長很起作用。那天他說把李濟運看作親兒子,也許並不是虛情假意。但他在廳裡畢竟是領導,不是所有話都會說出來。
那次老鄉聚會,田副廳長喝得盡興,李濟運送他回家,半路上他就睡著了。車在住宅樓前停下來,田副廳長仍沒有醒。李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