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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討書:靈魂的巴士底獄(2)
第三,寫作檢討書是訓練說假話的重要手段。強迫他人寫作檢討書的人,知道檢討書的表述與寫作者的真實想法存在嚴重分離,他們不在乎這種分離,依然要求寫作者按照強勢群體的口徑和理念表示悔過、認罪、屈服。他們甚至給檢討書規定具體的內容和篇幅,如果達不到這些要求,可以強迫人們反覆寫。四川省某初級中學一年級學生陳軍(化名),因被學校懷疑偷了東西,2000年2月22日晚10時許晚自習後,被校長等人叫到學校辦公室訓話,一直到次日零時40分。校領導們要陳軍寫檢討書,連寫三次都沒法讓他們感到滿意,最後一位保衛幹事為其代寫了一份,又由陳軍按上指印。(高冰潔 田富友《被疑偷了東西 一學生服毒自殺》《滇池晨報》2000年3月8日訊息)至於檢討的內容是不是符合事實,檢討書中的認識是不是陳軍本人的認識,這不是他們最關心的。陳軍不堪他們的羞辱和逼迫,第二天到街上買了老鼠藥,服毒自殺,暴死街頭。校方不惜以摧毀一個學生的靈魂為代價,給一個小小的案件做個交代,結果連學生的生命也給摧毀了。他們失去了一個學生,但是擁有了一分屈服。中國的強勢群體看重的是後者,所以沒有誰會從這些血案中吸取教訓。
逼迫弱勢群體寫檢討書,只是一種低調的假話訓練。它與工作彙報、思想彙報等等高調的假話訓練相互配合,構成了學校思想控制和假話訓練的完整體系。當然,更加完整的假話訓練還必須包括作文訓練和日記、週記、書信、課堂發言、口頭告密、與教師和學生幹部談心等等。魏書生將檢討書的寫作與作文訓練看作一體,是對二者精神一致性的天才領悟。學校裡假話訓練的體系實在已經完備得天衣無縫了,其中大多數訓練專案都是誘騙性質的,或者說是由強迫性質逐步過渡到了誘騙性質,只有檢討書一直是強制性的。所以檢討書作為構成最嚴重靈魂傷害的精神暴力,實際上是校園暴力中不可忽視的一種重要形式。
“孩子們和猿猴一樣,愛去模仿他們所見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壞,神志沒有吩咐他們去做,也是一樣;由於這個緣故,所以他們學會運用他們的心靈以前,先就學會了模仿。”(誇美紐斯《大教學論》,傅任敏譯,教育科學出版社1999年版168頁)大多數中國人經過不斷被迫說謊、被迫出賣靈魂的訓練,都輕而易舉地學會了這一切。醜惡的教育佔滿了他們的生活和大腦,他們甚至因此沒有機會發展心靈,沒有機會學習基本的德行。因為“德行是由經常做正當的事情學來的。”(誇美紐斯《大教學論》,傅任敏譯,教育科學出版社1999年版167頁),可是他們基本上沒有時間從事正當而又高貴的行為和思考,所以他們只能按照模仿的模式無所顧忌地說謊,按照習得的方式成為沒有靈魂的無賴。他們幾乎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參與到對他人靈魂的奴役之中。所以,檢討書在閹割靈魂、囚禁精神、傷害尊嚴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對於一小部分善良的人士來說,他們從檢討書中所受到的傷害更為嚴重,他們常常因為自己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出賣過自己的靈魂而自責不已,痛苦萬般。他們比別人更嚴重地感受到靈魂就像人質一樣已經被扣押在巴士底獄中,他們因為這種軟弱的過失而徹夜難眠。
良知之士的靈魂痛苦正是逼迫人們寫作檢討書的強勢群體所期望的效果。作為對抗靈魂傷害和精神奴役的措施,我們必須主動地從靈魂的巴士底獄中逃離出來。就像美國士兵在絕對弱勢中舉手投降而不會因此背上精神包袱一樣,一箇中國人面對無恥的*時不得不交上檢討書作為自我保護的措施,這並不必然地成為喪失人格與尊嚴的事件。我們必須及時地從靈魂的巴士底獄中越獄,以求獲得靈魂的新生。我們依然可以理直氣壯地為反抗精神暴力和其他一切暴力,為反抗靈魂奴役和其他一切奴役而工作。只有這樣,我們的尊嚴才不至於被這種消滅尊嚴的教育所消滅,我們的靈魂才不至於被這種奴役靈魂的制度所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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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天才與東方聖人
西方文化在我心中的形象,首先是那些天才人物的人格形象。尤其是那批搏戰一生不壽而夭的天才們,給了我太強烈太深刻的印象。拜倫享年36歲,濟慈26歲,別林斯基37歲,杜勃羅留波夫25歲。他們都是心力耗盡,猝爾長逝的。此外,雪萊30歲,普希金38歲,萊蒙托夫27歲,他們雖然皆為非正常死亡,但其死因亦與其精神氣質密切相關。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特點,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