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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醒衛玠道:【你知道我也是個古人,對吧?】
“so?”衛玠沒轉過來彎。
【我也會寫駢儷文。】拓跋六修乾脆就明示了。
“你不是武將嗎?!”還是說鮮卑語的少數民族。如果連漢族的駢儷文都能寫好,“講真,你才是天道寵兒,小說主角吧?”
【歡迎你來當我唯一的男主角。】
說完,他們就同時都愣住了。
空氣裡彷彿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開始湧動蔓延。躺在席上的衛玠,正好可以仰頭把拓跋六修如黑珍珠一般眼眸裡的情緒看個一清二楚,那裡除了他,什麼都沒有。一如他的眼睛裡,除了拓跋六修,誰也沒有。
他們就像是在玩一場“誰先移開目光誰傻逼”的遊戲,始終沒有人願意從對方的視線裡退出。
古香古色的房間裡,武將戎裝的男子,與貴族服飾的少年,咫尺天涯,一眼萬年。他們互相構成了一副安靜又和諧的畫面,將彼此補充完整。
又或者可以這麼說,他們有彼此就足夠了。
衛玠忽然想起,在現代的大學時,他憑著父母的遺產和獨自打工的錢,在大二搬出去之後的時光。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與拓跋六修說話,不用擔心被室友誤以為他在自言自語;他還可以理所當然的為拓跋六修多準備一雙碗筷,不用再考慮學校食堂裡旁人異樣的眼光;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在想看向拓跋六修的時候,就看向拓跋六修,而不是被人當做腦筋不清楚的蛇精病。
衛玠很喜歡時不時的確定一下拓跋六修就在他的身邊,沒有為什麼,下意識的就會去那麼做。只是看看,就能給予衛玠極大的安全感與滿足感。
最起碼他不用擔心,某天拓跋六修在對他說完“我只是出去一下”之後,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裡,一如他的父母。他心心念唸的等待著父母承諾會買給他的膨化食品,最後卻只等來了醫院的電話,一場車禍,奪走了衛玠的整個世界。
一扇門,阻隔了衛玠與他現代的父母,也阻隔了天堂與地獄。衛玠的父母去了天堂,徒留衛玠在人間地獄中苦苦掙扎。
“人為什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這是衛玠始終想不通的問題。
【因為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就不會一直存在下去。你的政治老師如是說。】
“但是我爸媽對於我來說,他們就是一直存在的!從我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們就一直都在。”
【抱歉。】
“別,你能出現,我已經充滿感激。”
真的,拓跋六修的出現,對於衛玠來說,是一份超越了想象的奇蹟。他只有他能看見,他只能和他交流,他已經死過一次不會再死第二次,也就不會消失不見。
毫不誇張的說,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拓跋六修就是衛玠的整個世界,衛玠也是拓跋六修的整個世界。
他們已經融為了一體,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我已經看完你的草稿了,由我來替你重新總結,你來寫,好嗎?】一個很現實的提問,終於打斷了他們之間那一刻奇妙的感情聯絡。
拓跋六修與衛玠收拾好自己內心亂七八糟的悸動,重新迴歸魏晉。
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在這方面他們並不是什麼好演員,一整個上午,他們都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始終不敢再看對方的眼睛,生怕自己沉溺其中。
拓跋六修希望衛玠能夠沒發現他的失態。
衛玠……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