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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賢法師派人儘可能前的去探查了一番之後,她們確定了,還真是聖駕!
至於蕩陰城南外的混戰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情況無外乎也就那麼幾種,有人要殺了晉惠帝,晉惠帝在自救;有人要殺晉惠帝,而有人要保護晉惠帝。
反正是總有人要殺了晉惠帝。
前者,武賢法師只要幫了晉惠帝,就算是救駕;後者,武賢法師需要判斷一下,保護晉惠帝的那方,到底是真的忠臣,還是隻是在狗咬狗的“分贓不均”,若是另外一方也不懷好意,那她就要想辦法幹掉兩方。
武賢法師希望遇到的自然是前一種情況,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那它總會發生。斥候妹子再報回來的訊息明明確確的告訴了武賢法師,是後者。
武賢法師抹了把臉,長嘆一口氣,這些藩王可真幾把閒。
“頭兒,咱們怎麼辦?”手下的妹子請示道。
“再派個人去和拓跋六修說明情況,讓他快點完事過來救人!剩下的人原地待命,等斥候再探的結果!”
第三次探查,自然就是想辦法混入亂軍之中,去確定晉惠帝的安全問題。若晉惠帝已經撐不下去了,那她們也就不用等什麼援軍了,直接衝出去救駕吧,至於安全問題,只能聽天由命;若晉惠帝還能撐,那她們完全可以再等等,看兩方人做鷸蚌相爭,然後她們做漁翁。
就在第一波去給拓跋六修稟報訊息的妹子回來的時候,兩方戰場都差不多先後進入了挺火的階段。
拓跋六修大勝。
希望晉惠帝能活下去的一方也取得了慘勝。
“郎君給了這個。”報信的妹子帶回了衛玠寫的信。
在這種時候,武賢法師已經沒空去責怪是誰讓衛玠爺爺參合了進來,她只是快速翻開了弟弟給她寫的小紙條,看到了上面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救延祖!
延祖就是嵇紹,晉惠帝這個傻皇帝難得擁有的即便知道他是個傻子也喜歡他的死忠,
當衛玠最開始聽說“蕩陰城南外,有疑似聖駕的人在交火”的時候,他在心中其實就已經模糊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等第二波妹子帶回來確切的資訊之後,猜測成為了現實。其實如果拓跋六修或者有金手指的衛老爺子在這裡,他們也能而出和衛玠一樣的結論,這裡在上演的大概就是傳說中“嵇侍中血”的典故。
那是衛玠最早對晉惠帝改觀的一個故事,也是衛玠最早知道嵇紹其人的故事。
故事就發生在蕩陰城外,朝廷北征的軍隊戰敗,晉惠帝受傷,百官遁走,唯有嵇紹不願晉惠帝再次淪為藩王傀儡,慷慨赴死,他的血濺了晉惠帝一身一臉。戰事平息後,宮人要洗衣服,晉惠帝卻問:“這是嵇侍中的血,為什麼要洗去呢?”
與這個故事搭配的,其實還有一個有關於晉惠帝逃跑路上的故事,他在自己落難情況下,難得硬氣的堅持頒佈下了詔令:【自頃戎車屢徵,勞費人力,供御之物皆減三分之二,戶調田租三分減一。蠲除苛政,愛人務本。】這道旨意簡單來說就是減免當地的稅收,不想百姓跟著他吃苦。晉惠帝傻嗎?傻!可傻並不影響他對人的一片熱忱赤誠。
因為先有了晉惠帝是個傻子,搞的天下大亂的糟糕印象,所以在後來聽到晉惠帝也有好的一面時,才會讓衛玠覺得格外的震撼。
衛玠為此牢牢記住了“嵇侍中血”,也一直想要避免它發生。
可惜卻能沒成功。
一些先決條件改變了,這輩子晉惠帝並不需要被迫“御駕北征”,但卻並不影響結果,晉惠帝再次被圍困,他和他身邊的人都恐有危險。
所以,衛玠才給武賢法師寫了那樣一個迫切的紙條。
武賢法師從很久以前其實就懷疑過了,他們家的老爺子、阿爹還有阿弟好像有什麼共同的秘密。無法宣之於口,卻能幫他們知道一些他們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武賢法師一點都沒把時間浪費在思考弟弟為什麼會寫這樣一個紙條上,只是吩咐左右一定要找到嵇紹,並保護好他。
“陛下的情況怎麼樣?”武賢法師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拓跋六修趕來馳援的時間。
“不怎麼好,咱們等不下去了。”斥候如實回答。
就在武賢法師準備無奈出擊的時候,場面上的情況卻又有了新的變化。
剛剛平息了戰事的戰場上,晉惠帝身中了三箭,臉上也有傷口,滿目悽惶,卻堅持沒有哭,因為他記得小娘告訴過他的,無論如何都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