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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低沉婉轉的音調,桃花目迷醉,嘴角微挑。掙扎著起身,卻被他按個正著。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鬢角,將頰邊的碎髮撩到耳後。媚眸微轉,挑釁似的望去。一拍桌案,猛地起身。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對座。修遠輕抿一口燒酒,體態昂藏,鳳目冷厲。杯盞被輕輕放下,爵底貼到桌面的瞬間,厚實的木案忽然從中斷裂。微愣:隔物運氣,真是驚人的內力。“當~當~當~”銅爵滾落在地,舉座愕然,夜靜的彷彿能聽見秋月的嘆息。
涼風拂面,卻吹不開腦中的酒氣。“報!”嘶聲大吼在靜默的酒宴上顯得格外刺耳。眨了眨眼,燻然中緩緩神醒。
“何事?”李本中一拍木桌,反顯得幾分氣弱。
“稟報將軍!荊國驃騎大將軍剛剛攻陷通州,朝著淵城去了。”
“什麼?!”這一聲到時怒氣十足,他圓眼暴睜,鐵刷胡顫動。
“喔~將軍還不知道麼?”允之搖了搖杯中美酒,笑得淡然,“成原一戰後,元騰飛將軍就直接揮軍北上去勤王了。”這怕是你給出的主意吧,允之,“說白了,荊國的內戰不過是他們的家事,咱們只是被請來做個見證的。”他向主座斜睨一眼,“近畿之地當然要他們自己關起門來肅清。”這樣既給了荊王面子,又損耗了荊軍數量,這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不知李將軍為荊王準備了什麼見面禮?”允之用指尖沾了沾烈酒,目光涼涼地射向對座,“聽說定侯是為他送去了文太后。”驚,不可置信地看向修遠,他鳳眸清澈,直直地望來,似乎能讓我一眼看到心底。一邊血洗成原,一邊打蛇七寸,這一切都是在戰前就安排妥當了吧。“話說送禮成雙,本殿自不會落於人後。”輕滑的語調再一次直擊李本中的面門,“有著文氏血脈的小太子如今已在去淵城的官道上~”
風吹過,盆火忽熄,主座上那人面容慘淡,好似心火驟滅。
翼軍大營籠在濃濃的夜色中,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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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衣角滲進荊王宮裡,更滲入荊王吳陵的心底。
“王上,到了。”細皮嫩肉的內侍低低提醒。
體態臃腫的荊王一腳踢開鳳鳴宮正殿的大門,帶著滿腔恨意衝了進去。入眼的是早已然蒙塵的瑤窗,以及被西風吹得丁丁作響的珠簾。吳陵厚唇微顫,緩步走近內室。黑暗中靜坐著一名婦人,她髮式繁複卻紋絲不亂,纖瘦的腰肢挺得板直。這就是昔日隻手遮天、權傾朝野的文太后,在內戰發起之前,她便早早地離開王都藏身於文氏族地通州。而今日她被眠州的青龍騎送回,卻已是風光不在、一身淒涼。
吳陵背手而立,冷冷地開口:“母后。”
文太后端坐在榻上,仿若聽不到這一聲低喚。
荊王的肥臉微微一顫,有些躁狂地大吼:“母后!”
還是沒有回應,文氏依舊靜默。
“哼!哼!哼!”吳陵重重出氣,一步步逼近美人塌,“母后還當孤是那個軟弱無力的王麼?您瞧瞧,您瞧瞧!”他張開手臂,得意地看向空曠淒涼的寢殿,“這裡早已不是王朝的中心!”他抓住文太后窄窄的雙肩,咬牙切齒地怒吼,“您也不是那個總攬朝政的太后了!”雙手加力,猛地搖晃,直到將太后搖的秀髮散亂方才停手,“母后,您醒醒吧,文家算是毀了,毀在您的手上,也毀在孤的掌心。”他偏身坐在榻上,拈起太后的一縷秀髮,細細把玩,“母后,今後只要您悔過,只要您多看看孤,多疼疼孤,孤一定不會輕待你。母后。”荊王扭了扭肥胖的身子,趴在文太后雙膝上,語調稚嫩,仿若孩童,“母后,母后。”
就在他嬌聲耍嗲之時,文太后眼中忽地閃過兇光,俯上身猛地咬住吳陵肥厚的耳垂。
“啊!”鳳鳴宮裡迴盪著殺豬似的慘叫。
荊王捂著耳朵滾落在地,粗壯的指間滲出溫暖的液體。他顫著身,咬牙切齒地望著一嘴鮮血,仿若惡鬼的文太后:“母…後……”
文太后一張血口,吐出一塊白肉:“閉嘴!”咬牙切齒地低吼,一步步走向塌下的吳陵。暗色中,那雙美目閃過冷光:“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哀家一聲母后?!”
吳陵愣在原地,心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嚅嚅開口:“母后……”
“閉嘴!”文氏掩耳厲叫,一頭亂髮垂到頸側,“你這個賤種!”她發狂似的踢打荊王,“都是你!都是你!將我的嫣兒害死了!”
吳陵抱著頭在地上來回滾動:“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