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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本將就先幹了此杯!”他粗豪地飲下烈酒,放下銅爵卻發現在座無人呼應。“怎麼?”大鬍子面上有些尷尬,“韓將軍?是這酒不好麼?”
哥哥微微一笑,火光將他的深眸染成了暗紅色:“是啊,這翼國的燒酒衝了點,本帥還真有些不習慣。用來做祭酒,倒是再合適不過了。”說著站起身,舉杯望月,“生者不足幸,死者長以矣,韓月殺借李將軍美酒,祭九泉之下的眾位兄弟一杯。”瀟灑一揮,晶瑩的酒水在空中劃過一道殘缺的圓弧,落為一地的心傷。眾將齊齊站立,將杯中醇美灑向半空,透過香醪的殘影,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個英靈:比起死去的他們,在座的沒人可以自稱英雄。
眾人同時坐下,發出的悶響震的李本中愣在原地。半晌,他才訕訕一笑:“是啊,是啊,不容易,過去的人真不容易。”他捏緊銅爵,慢騰騰地坐下,“那個,幹喝無趣。”李本中清了清嗓子,仰首大叫,“來人啊,劍舞助興!”
“是!將軍!”震天高吼,列隊走來數十人。個個身高八尺,盡顯北方男兒的英武之氣。為首那人虎背熊腰,面相剛毅,他抱拳頷首,大聲叫道:“末將李顯,今日獻醜了!”說完,抽出腰間長劍,向後一揮。軍鼓響起,在四角火盆的照耀下,青銅色的鎧甲溢位冷光。這十人或是單人演練,或是兩人對打,一時間刀光劍影,讓人目不暇接。
李本中走下座為哥哥斟了一杯酒,粗眉一挑,看了看場內:“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練得不好,還請韓老弟見諒啊。”
“唉~”哥哥一把抓住李本中的粗腕,“李兄何須過謙呢,以小弟之見,那位李顯劍風凌厲,功底紮實,是個不錯的材料。”
“喔?韓老弟覺得好?”李本中眼底閃過一絲得逞之色,“那李顯是我侄兒,年方二十,倒有些本事,這孩子最崇拜你了。”說著,又重槌了哥哥一下。握緊酒盞,厲厲看去,哥哥嘴角似抽動,看樣子肩膀上的傷口又綻開了。姓李的,你還真小人!一揚首,烈酒入喉,燒的我心頭噌起一把火。
“今日難得碰到,還請韓老弟不吝賜教,好好教教我這個侄兒。”說完不待哥哥答應,便向場內揮了揮手,“顯兒,如此良機還不把握?”
那李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手持重劍追身而來,那架勢卻像是搏命。趁哥哥身負重傷前來挑釁,若輸了,那也不丟臉,畢竟是敗在了名將月殺的手下;若贏了,那可就是滅了我軍志氣,長了他們的威風。姓李的,你倒是想做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我就偏要你折本折個精光!
旋身飛起,在劍指座上的瞬間,單腳立在了劍尖之上。睨而視之,風景獨好。觥籌交錯之聲突然停滯,只聽得聲聲軍鼓傳來。酒入愁腸,百轉千回,淡淡的熱氣浮上臉頰,迎風而笑:“在下姓豐,名雲卿。”轉眸淡瞥,望向一旁的李本中,“素仰翼國李氏威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睥睨李顯,微眯雙眼,“人不輕狂枉少年,在下就藉著酒勁來向李兄討教一二。”
李顯鴟目一虛,猛地抖劍,看來被氣得不輕。淺淺一笑,踏劍而上,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下顎。隨後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再看他卻似輕軟片羽,隨風直向丈外去。平舉右手,接住落下的重劍。踩著鼓點,扭身飛舞:“一卷兵書,二石硬弓,七尺銀槍,金鞍花驄。”側身輕翻,落入剩下的九人當中,劍尖一挑,舞隨心動,“極目萬里看沙場,風雲殆盡且從戎。”倚劍飛踢,掃倒一片“青銅”,“夜半秋來樂江動,殺盡百花是西風?”搖搖曳曳,飛劍輕起,“胸吞雲夢,氣吞殘虜,劍光萬丈破蒼穹。”下腰橫刃,迷離間只看見一雙暖暖的鳳目,唇畔溢笑,“冷月無邊思情濃,十年天地干戈同。”劍指下座,“把酒酹去,孤墳荒冢。”眯眼看向上座,疾步飛旋,劍指長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縱使強虜過百萬,談笑間,猶定千古。問爾等!”以氣御劍,銅華穿鼓而過,直飛向李本中,他瞪大雙眼,耳邊的髮絲被唰地割斷。昂首挺胸,輕輕一笑,“何須逞得匹夫勇。”
淡淡的火光,映得李本中臉色蠟黃。微微頷首,抱拳而立:“在下年幼力薄,劍勢尚難收放自如,驚到了將軍,還請將軍恕罪。”再轉身,看向丈外仍昏厥不醒的李顯,諷笑一聲,“雲卿乃禮官一名,這點花拳繡腿讓少將軍見笑了。”說著拂袖而下,我軍座上一片歡騰。
哼,偷雞不成蝕把米,李本中,我倒要看看你臉上還剩幾分顏色!酒氣上頭昏昏沉沉,一時不查,竟被桌角絆住,眼見就要落地。我足下一點,剛要立身,腰間忽被摟緊,直直栽進麝香淡溢的懷抱。懵懂對視,臉頰猶帶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