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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下,只江南富庶,終是不中用。江南……離海太近了。”一旦不幸開戰,總得有撤離儲存實力的地方。國與國之間的較量,誰又敢說百戰百勝?以往威脅來自北邊,南北兩處繁華,實在不行了南渡亦可延續幾百年,延續的王朝是小,儲存下的華夏血脈就太重要了。如今敵人在東邊,就得往西去。朝廷對西邊的控制力太弱,馬上就要到石油時代,克拉瑪依油田不可輕忽。雖然那天她看不到了,可是版圖與前世有巨大不同。清朝再被人吐槽,但她奠定了遼闊的疆域。
燕朝完全繼承明朝,沒有團結蒙古、沒有邊疆,國界線僅在九邊,內陸城市大同竟算前線。再往前發展,少了一個超大油田的國家是要吃虧的。尤其是後世的華夏,重度依賴石油農業。即便從她開始提出微生物農業的概念,也未必有人承襲。何況她又不是學生物的,知識儲備能否說服人都未可知。如此廣袤的國土,如此繁盛的人民,少了石油未必捱餓,但想奢侈的過日子會困難許多。朝鮮的舉步維艱歷歷在目,那是庭芳不願看到的結果。
思考的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庭芳已帶人走到會芳樓門口。大白日裡門庭冷落,正打瞌睡的守門龜公迷迷糊糊的聽到馬蹄聲,還當有客。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庭芳,不由一窒。另一個機靈的龜公撒腿往裡頭跑,生怕庭芳今天是來報仇的。
庭芳把豆子放下馬,道:“回吧,以後走在路上注意看車。”
豆子才收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拽著庭芳的裙子,一臉哀求,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在會芳樓門口,她不能說新來的姑娘不好伺候,更不能說害怕日日承歡的生活。她病的難受,還要被人使出門買東西,才顧不上行來的馬車,差點丟了小命。可活著回到會芳樓,跟死了又有多大的區別?眾人對庭芳能逃走的羨慕嫉妒恨無從發洩,全傾瀉在她身上。酸言酸語不算什麼,難熬的是旁的。身上的鞭傷乃客人所致,那種肆意的狂笑讓她顫抖,可她的顫抖更能激起客人凌虐的慾望。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不短的人生,唯有在庭芳身邊的三年,能騙自己算個人。濃濃的不捨順著抓.住庭芳裙子的手蔓延到全身,最終化作一句甜膩的吳儂軟語:“姑娘,我想你。”唯一能說的話,唯一能表的情,多餘的說了就是死,即便已是生不如死,她依然不想死。
庭芳揉揉豆子的頭髮,柔聲道:“進去吧,受了驚就報給楚媽媽,叫她替你撿藥。”
豆子低低的嗯了一聲,還是不捨得放手。庭芳笑勸道:“都快站不住了,回去躺躺,楚媽媽素來不苛責人,不會怪你的。然到了晚間,便由不得你和她了。”楚岫雲是整個淮揚老鴇界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花,老鴇們有多兇殘?看看民國那些妓.女的回憶錄便知道,凌虐致死是幾乎所有人的結局,而劉永年的手段則是所有老鴇的標配。所以解放的時候,妓.女的感激是情真意切的,尤其是把朝鮮戰場上珍貴的藥品讓渡了一部分出來用以救治妓.女的花柳病,可謂是千古不聞之奇事與仁德。
楚岫雲自己被虐.待長大,攀上高枝成為老鴇後,沒有因此心理變.態,沒有因為她手握妓.女的生殺大權而放縱過自己。雖然從來不會想保護哪一個,但她也不欺辱哪一個。遇著受傷的,搭把手請個大夫,能否活就看天看命了,至少她問心無愧。作為一個社會底層掙扎的女性,做到楚岫雲的地步,已經可以稱之為可歌可敬。再多,那是對偉人的要求,而非對一個同樣悽苦並受人擺佈的妓.女的要求。
豆子的不肯放手耽誤了時間,楚岫雲從會芳樓裡娉娉婷婷的走來,風情萬種的儀態下,掩蓋不住已略顯老態的肌膚。看到庭芳,欣喜中夾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而庭芳卻是一愣:“媽媽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