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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隨便哪個幼主都能反抗。張居正活著的時候太風光,死後鞭屍算不得善終,可萬曆終究只敢鞭屍,沒敢鞭人。朝中諸位,誰沒有野心?從讀書識字那一日起,到千軍萬馬裡殺出一條血路,幾十年的懸樑刺股集螢映雪,沒有野心的支撐,是堅持不下來的。
看著福王不以為然又想表現禮賢下士的模樣,董陽平收住了話頭,轉而道:“提起江西,臣倒要厚顏說一句,從古至今也沒見過東湖郡主那般才學。往日在京中不得見,翌日郡主回京,還請殿下引薦。”
福王牢牢記著昔年皇后教導,庭芳再能幹也是為他所用。固董陽平的讚歎,他毫不客氣的笑納了:“我好多年沒見她了。”說著比了個高度,“那會兒她才這麼高,一轉眼孩子都一歲了。清哥兒是個有福的,我那會兒最羨慕她弟弟,什麼新鮮玩意兒都有。待來日我必把她抓到家來再原樣做一套給孩子玩,到時候你來見她,才知道她有多少鬼點子呢。”
董陽平笑道:“那可不能帶孫子來,不然就走不動腿了。”說著,又道,“恕臣直言,殿下說的都是小巧。臣最服的是郡主竟是全才,算學不提,城牆水利沒有不會的。竟能改良軍火,不怕殿下笑話,前日翻檔案,才知定裝彈藥與□□都是郡主的主意,原先還當是訛傳。把臣佩服的不行,我家子孫捆起來有郡主一半兒就好了。”
福王笑道:“她還會寫八股呢,我是不大會看,橫豎比我強些。”
董陽平故作驚訝:“當真?”說著一臉遺憾,“可惜是女眷,不然如此大才,只怕首輔都不在話下。臣可聽說了,江西富庶啊!她若能入朝堂,造那大唐盛世,可不是又傳一段唐太宗與魏徵君臣相得之佳話?”
福王聽的此話有些怪怪的,好似沒有庭芳,他就一事無成一般。不過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說是造反,養兵都養不起。想起庭芳數次在信中分說宋朝能分兵權的緣由,知道沒錢寸步難行。庭芳甚至苦口婆心的道:“窮山惡水.多刁民,越富越怕死。大家都有口糧了,便是有那花花腸子的,都不肯跟著造反。無人造反,自無需養許多兵,省下的錢財哪怕蓋宮殿呢,也比打仗死人強。”一切的前提,都是錢。福王沒錢,只得把不爽嚥下,自我安慰道:都是給我賺錢,自然多多益善。史書誇耀也不會把我單撇下,說來還是我賺了!
董陽平目的達到,爽快與福王拜別。捧殺亦是殺,捧到福王懷疑徐景昌夫妻功高蓋主就可以了。朝堂願意養功臣,你們去做本行可好?順便暗自感嘆,武后真是好人吶!沒有她的前車之鑑,誰又信女人也敢篡位呢?東湖郡主是否敢篡不得而知,但有武后在,嚇唬住福王更容易。大概武后也不知後世會如此利用她的威名吧。
朝堂就似一張大網,個人是結子,一個個結子串起來互相牽扯,又各自為政。福王不知道自己已被文官集團伏擊。庭瑤是女眷太吃虧,她不可能在福王每次面見朝臣的時候旁聽。庭芳初至東湖,仗著徐景昌之妻都得靠自己驚人的手段降服眾人,庭瑤一個侄兒媳婦,連上坐的資格都沒有。隨著福王實力增強,庭瑤不得不被邊緣化。福王心裡信她都沒用,得不道第一手資料,見不到說話的人,就無法做出準確有效的判斷。無可奈何之下,福王所依仗的人也從庭瑤轉向了朝臣,至少他們能拿去跟聖上與世人證明福王的實力,而庭瑤不能。
對此變化,福王生出了一絲悵然。有些羨慕江西那白手起家乾乾淨淨的地界,不會有那麼多人無聊的堅守男女大防。董陽平的話讓他不舒服,又不知道問題在何處,甚至無法描述。福王深深嘆了口氣,他到此時才發現,好似離帝王之路越來越遠。當初那樣爽快的下定決心,實在有些……無知者無畏。
庭芳全然不知京中變故,即便知道了也無可奈何。官員們不喜外放,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隻身在外,被人算計進了棺材或許都不知道,甚至會成千古疑案。此時此刻她認真的挑選著布料與首飾。談判桌上的裝飾就如將軍的鎧甲,未必有多麼實用,但一定能鼓舞士氣。不獨庭芳,隨行的君子墨亦是盛裝。脂粉厚厚的鋪上,顯出了君子墨被漆黑掩蓋的清秀的臉龐,乍一看與鄰家少婦無異。
君子墨有些不慣,彆扭的道:“盡數穿戴好得一個時辰,浪費!”
庭芳道:“貴婦日日在家,不尋點事兒做還不閒瘋了去。”
君子墨噴笑,又調侃庭芳:“我還當郡主曬不黑,撲了粉才看的出來,還是黑的,只比我白些。”
庭芳此回一個丫頭都沒帶,王虎他們不可能摻和進挑選裝飾的環節,都在園子裡訓練,只好與君子墨閒磕牙。此處正是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