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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親自來救臣下,臣著實感激不盡。”至始至終,徐景昌都沒動過一絲一毫的歪心,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起長大的兄長竟如此待他,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忍著不以下犯上已是脾氣好了。讓他和顏悅色,想都休想!
“好!好!好!”昭寧帝連叫了三聲好字,“我一片好心,你們一個個當成驢肝肺!夫妻一體,謀反這種誅九族的罪過,你以為你輕易能逃?”
徐景昌道:“你殺了我,你們李家就完了。”
昭寧帝雙眼赤紅:“你什麼意思?”
徐景昌忽然低落的道:“罷了,殺不殺我,其實也沒太大的區別。”都走到這一步了,庭芳定不肯再信皇家,與其戰戰兢兢一世,還不如揭竿而起。正常人都會做的選擇,官逼民反麼!不稀罕。
昭寧帝道:“這話你也敢說,出去幾年,旁的沒有,膽子長了不少。”
徐景昌嗤笑:“陛下現要處置我麼?”
昭寧帝道:“你當我不敢?”
徐景昌解開袖口,叮的一聲,寒光乍現,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錦衣衛目瞪口呆,徐景昌太配合,以至於他們沒有搜身,誰料他竟隨身帶著機關!
昭寧帝的隨從登時嚇瘋了,大太監尖銳的叫:“護駕!!護駕!!!!!”
徐景昌卻是把匕.首遞給了昭寧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動手,臣無怨言。”
昭寧帝深深覺得自己被愚弄了,徐景昌的神色傲然,似乎他才是主宰!揮刀抵住徐景昌的咽喉:“徐景昌,你可知怨望也是死罪!”
徐景昌閉上雙眼,幼年的種種在腦海中閃過,幼年的十一哥為他剋制良多。他曾跟庭芳說:“板子打在身上,比小舅舅打的疼。”但他沒跟庭芳說過,在他榻前十一哥哭腫了眼,再沒禍害過乾清宮,沒踩過老皇帝的底線。這傢伙是真的很難伺候,可是也是真護住了他幼小的、脆弱的童年。如今庭芳做了選擇,已無需他惦念。這條命昭寧帝想收回,便收回吧。能平安長到今日,嘗過人情冷暖,享過世間榮華,夠了。
沒有一個反賊,把家眷放在心上過。劉太公被抓,劉邦笑嘻嘻的要分一碗肉湯,可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亦無情義。昭寧帝惱怒徐景昌不識好歹,生命垂危時還惦記著為那反賊開脫。二十年的感情,果是不如同床共枕之夫妻。昭寧帝緊緊抓著刀柄,與其讓徐景昌被折磨致死,還不如他殺了爽快。鋒利的刀刃壓迫著徐景昌的面板,稍微用力,劃出一道血痕。
鮮血,沿著匕.首,爬上了手背,昭寧帝只覺呼吸一窒,匕.首當的一聲落在地上。淺淺的傷口滲著血珠,染紅了徐景昌淺色的衣裳。昭寧帝忍不住伸手去碰觸那傷口,徐景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臉褪盡了血色,只餘煞白。
昭寧帝連續幾次深呼吸:“徐景昌,我饒你一死,你寫不寫勸降書?”
徐景昌摸.摸脖子,他那把匕.首削鐵如泥,可就這麼一會兒,傷口的血已減緩流速。昭寧帝只碰到了他的皮,就不敢下手了。無奈的嘆口氣:“不是我寫,就能降的。”
昭寧帝道:“我冊封她做公主。”
徐景昌道:“陛下,在朝堂上,公主沒有話語權。”
昭寧帝道:“女子為文官,千古未聞。便是男子,也得從童生一路考過。她才十幾歲,閒職都過分!”
徐景昌見昭寧帝的臉色依舊不好,方才執刀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平靜的道:“秦王妃後期,被架空了。”
昭寧帝一愣。
徐景昌道:“若非如此,我不會被錦衣衛困住。”
“她病了。”
徐景昌不糾纏庭瑤的話題,只道:“之前在南昌,她鮮少提及此事,我也不甚在意。”
昭寧帝道:“就是!往常偶爾說兩句,誰知道她那樣執著!好歹考慮一下我的立場。”
徐景昌搖頭道:“我被關在家中無事可做,細想了幾日,便想明白了。”
“唉?”
“她不管是公主也好,郡主也罷,同秦王妃無二。”徐景昌道,“沒有單獨陛見的資格,沒有上書的立場。天大的功績,也僅為佞幸。可是做了官則不同。撕開了口子,她就可以升。九品算什麼?不入流算什麼?只要是官,她不怕爬不過旁人;只要是官,她就可上書,可議國事,可左右朝堂之走向,可行科技興邦之雄心。而公主做不到。”皇后的管轄範圍,永遠只是小肚雞腸,不會有家國天下。
昭寧帝道:“我問過外祖,他不同意。”
徐景昌笑了笑:“是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