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湖北早有異動,然庭芳等人自顧不暇,來不及打探更多細節,不曾想竟就有人大大咧咧的帶著人來挑釁。長江沿線,武漢乃重鎮,尤其到了近現代戰爭,所謂長江天險便是武漢與南京,連成一氣,守住了便是守住了長江。從湖北順流而下,日進千里,反之從江西去往湖北,動靜便大了。故湖北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襲擊南昌,居然還夜襲!
徐景昌去了前線,後頭幾個主事的當即圍攏作一處。勢力從東湖盡數撤入南昌,主事人除了海上飄著的房知德,盡數在此地。庭芳先問穆大工:“火器的生產線如何了?”
穆大工道:“差不多了,產線是好,可產量未免太大。日復一日的積累,恐用不上那麼許多,也不能賣了。不然賺了那點子小錢,卻被買了咱們武器的人打咱們,更不划算。”
庭芳道:“可賣,賣給洋人便是,此事我再與人商議。現如今旁人已打到家門口,我原想著戰事還須兩年,可見是我想錯了。雖明□□成就大業,也未必個個都學他那般廣積糧緩稱王的。”
錢良功道:“說著容易做著難。誰不想學他?卻是不好學的。多數流寇得以戰養戰,邊搶邊養。似我們這般的,休說有無耐心,只怕沒這個本事。”
任邵英道:“流寇大字不識一籮筐,懂些甚建設?有一二能調兵遣將的都不錯。朝廷軍屯,兵書不知講了多少遍,依然有那麼許多人學不會。天賦再好,也得有底子。自古粗鄙流寇能成事者還未見過,起於微末的那麼幾位亦非流寇。”
流寇殺人如麻,史上農民起義就沒幾個好鳥。庭芳上學時歷史課本里倒是很贊他們,可最大的太平天國也是血跡斑斑。別說打仗難免死人,別說發展難免犧牲,隨便一百零八個小老婆之類的事兒,正經能建朝的人都是不幹的。蔣赫如此沉不住氣,不知湖北被禍害成什麼模樣。反倒不如劉永年,至少他到底還是想要錢的。而錢只能賺不能搶。
錢良功把話引回正道:“咱們百廢待興,打仗最是耗費,如何能取均衡?搶別家糧草是好事,但咱們水軍還未練成,打劫湖北是再不能夠。往下游去是安徽,他們倒是老實,現吞併了他們,敲詐不成,還得分心思替他們收拾經濟。”
庭芳道:“暫不能打,秋收在即,天大的事得等糧食入庫。”蔣赫不按套路出牌,鬧的她很是暴躁。內城且看徐景昌的戰果,外城卻是怎麼也顧不上。想著那水利驅動的木工廠與近萬隻鴨子,就心疼的直抽抽。農場所需範圍大,不可能在內城。若每回遇襲就損失一遭,她的農業發展便大大受限!下棋可說最好的防守是進攻,然真刀實槍的幹,就會受各種客觀原因限制。最起碼,他們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將兵不過一萬人。江西本地的駐軍扔出去打地主老財勉強湊活,比流寇還一盤散沙的玩意兒,遇上兩軍對壘,當炮灰都不夠使的。
前方在戰,幾人商議不出什麼結果,不過是等待途中說說話。南昌的城牆被大水毀的七零八落,至今夏才勉強修繕完畢。早知道必有爭端,修的倒也還算堅固。徐景昌站在城牆上指揮,兩方皆用火器。只從手法便知他們用的亦是定裝彈藥。徐景昌覺得有些無語,當年庭芳的主意,經趙總兵與九邊極力推廣,遍佈天下。如今倒叫人仗著這玩意來殺自己。幸而己方武器改良許多,射程、準頭與訓練都非俗稱的湖北軍能與之抗衡。
戰場硝煙四起,蔣赫被打的捉急,原想著徐景昌一個毛頭小子,來了江西就只會養雞鴨賺點銀錢,哪知竟是塊硬骨頭!黑暗中無法統計傷亡,只知道越打越被動,周圍哀嚎連連,胡亂學的大同夜間火把指揮法到了地頭全不管用,所有人亂殺一氣。蔣赫立在船上,影影綽綽看著自家兵士好似沒頭蒼蠅。
反之南昌的軍隊,已被訓練四年有餘,令行禁止,各方指揮得當,冷酷的用火器站在牆頭收割人命。間或扔一輪□□,齊齊整整鋪天蓋地,打的無比順手。此乃徐家軍頭一回作戰,表現很是不錯,可見幾年的訓練成效。
雙方足足打了兩個多時辰,蔣赫熬到天麻麻亮,人頭已是不多,嚇的屁滾尿流,趕緊鳴金收兵,帶領殘部跳上船跑了。徐景昌水軍未成,不敢去追,只得作罷。戰後清點人數,只百餘人傷亡。周毅喜笑顏開的走過來道:“旗開得勝。”
徐景昌微微皺眉:“他自報名號叫蔣赫,使人打聽一二。從控船的手段來看,只怕是水匪出身。他們不擅登陸,卻是極大干擾。得想法子端了他們的老巢!”
周毅即刻從勝利的喜悅中警醒:“咱們的水軍……”
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無中生有。徐景昌問左右:“傷者可在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