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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瑤並不在意:“還有呢?”
“把剩下的三個僕婦審了一回,說是……”夏波光抿了抿嘴,道,“周姨娘.親口認了,她在小八的水杯裡擱了鹽。”
庭瑤怔住:“鹽……怎麼了?”
夏波光垂眸道:“小孩兒吃不得鹽,吃多了……會死……”
庭瑤登時怒髮衝冠,翻身而起道:“那賤婦死透了!?”
夏波光點頭。
庭瑤恨出.血來,咬牙切齒的道:“給我挫骨揚灰!我讓她不得好死!”那個賤人!
庭瑤喘息了好幾口,又恨道:“連同庭樹,一併丟去亂葬崗!她想獨吞葉家,我偏讓她們母子進不得祖墳!寫信往山東,叫族裡抹庭樹的名字!這種賤皮子生的兒子,不配入我葉家門!讓豺狼野獸吃他們的肉,啃他們的骨!讓他們死無全屍!”說畢扶床大哭,“小八!小八!”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撕開,鮮血淋漓,痛不欲生!她唯一的胞弟,來到人世不滿週歲,就被人害死了。什麼神仙託生,什麼回家去了,不過是庭芳拿來寬慰陳氏的話,可笑她也跟著半信半疑了這麼多年。早知如此,她不該讓周姨娘去的那麼爽快!不用盡十大酷刑,怎生消得她心頭恨?庭瑤用力捶床發洩,恨周姨娘之狠毒,恨自己的大意!無處發洩的恨意,氣的頭都要炸裂,五臟六腑如同火燒。
夏波光輕輕的順著庭瑤的脊背拍著,庭瑤痛苦至極的道:“我弟弟被人害死了,我卻沒法替他報仇!”
夏波光眼睛一酸,直滾下淚來。她的父母,她的弟弟,不知死活。原本富足安康的一家子分崩離析。她想念入了骨髓,卻是無可奈何。她亦不知去恨哪一個。
庭瑤哭的雙眼紅腫,思維卻是清明,低聲道:“那幾個僕婦遠遠的打發了。”
“嗯?”
庭瑤哽咽著道:“此事瞞著我娘,她知道了沒好處。”
夏波光明瞭,陳氏一直當小八乃童子下凡,何苦拿真.相刺激她。周姨娘可真是夠絕,自私自利到這份上,嘴上講著疼惜兒女,最看重的唯有自己。庭樹再無用,罪不至死;庭蕪更是無辜。如若小八在世,陳氏無論如何不可能冷心冷肺,拋了葉家的一切獨自回山東。她會帶走所有的孩子,一切便不可能發生。夏波光心裡堵的慌,真是……何必呢?
福王描述京城事態的信件以最快的速度發往江西,庭芳看完信,心中一陣陣發虛。京城搖搖欲墜,可她們卻無法再加快速度。打仗打的是後勤,沒有大後方的經濟支援,她們的軍隊再英勇都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棉紡廠才搭出支架,棉線要織成布還得一道工序。自古南往北打,最困難的便是天氣越發冷冽,而古時大型戰役,動輒以年計算。古代的生產力實難保障士兵的棉衣充足,路上不知凍死凡幾,此是北伐艱難的一大原因。
糧食沒有入庫,鹹鴨蛋才得了幾萬個,萬事才開起頭。三年計劃已算狂妄,這才過了大半年,想要騰飛連夢中都知道不能。庭芳跟徐景昌對坐無言,京中必須撐住,可福王無能為力。朝廷比她想象的爛的更徹底,放任雙王想爭,實在是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棋。
徐景昌看了眼自鳴鐘,夜已深了。吹滅蠟燭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既是大業,急不來一時。先睡吧。”
庭芳乖乖躺下,閉眼沉睡。哪知到了半夜,突然金鳴四起!徐景昌猛的睜開眼,敵襲!?
庭芳驚愕,此聲響太熟悉,在大同時每逢蒙古人來便鳴金報警,可內陸江西會有什麼戰事!?徐景昌衝出門外,靈巧的沿著梯子爬上房頂,見不遠處的城牆點起了無數火把,全然是備戰的模樣。庭芳跟著爬上,隱約能見到城牆上人影竄動。百思不得其解,是誰要夜襲南昌城?
一個士兵匆匆趕來:“報!湖北的蔣赫大舉義旗,帶領三萬兵馬來襲!周千戶請儀賓速做決斷!”
戰場瞬息萬變,躲在屋中無可決斷。徐景昌火速從屋頂下來,回到房內飛快換上盔甲,往城門處飛馳而去。
庭芳驚疑不定,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湖北的蔣赫,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