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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的種地,不過是被人當了糧倉。許多人並不想作惡,被局勢裹挾著殺人越貨。相比之下,安安穩穩生產的江西鶴立雞群,怎生不招人眼?
幸而今年動盪,租田的人難免誤了農時,種的東西又亂七八糟,有些已經收穫,有些才是青苗。雜糧比水稻生長期短,大部分已經入庫,想要不勞而獲的土匪們沒踩對點兒,衝殺過來已過了農忙,農民有時間與人手反擊。然而畢竟不利於秋冬季菜蔬的補種,各地留守的人員紛紛寫信入南昌,請徐景昌主事。
南昌的兵馬決計不能調動,王虎倒想把新收的三千俘虜派出去打土匪,被徐景昌果斷拒絕。一萬兵馬打入京城純屬笑話,他前腳走,後腳南昌空虛就得被人端了老巢。因此沒有四五萬人,北伐實乃做夢。四五萬人,還得有戰鬥力。誰也不知道京城到底什麼模樣,萬一福王有個三長兩短,他所面臨的將不是五城兵馬指揮司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而是九邊動了心思的總兵們。李家江山在,大家做忠臣;李家人死絕了,怎麼,你徐景昌能反,別人不能反?都是一樣的身份,拼的是誰家兵強馬壯。九邊有數代積累,他沒有,如若輕敵,必死無疑。
徐景昌想了許久,方想起原先都指揮使司所屬還有一大群吃閒飯的。這幫人之前被庭芳當做工程兵使,修完水利修城牆,修完城牆當城管,很是怨聲載道了許久。他們被周毅殺的殺攆的攆,戰鬥力依然不忍直視,軍紀卻好了百倍不止。這種“工程兵”與庭芳後世知道工程兵不可同日而語,他們所掌握的技能很容易被替代。到底算是兵丁,一直拿來當民夫使有些浪費。恰好把他們打散了分派到各地重建衛所。又從徐景昌的私兵裡選出幾個有心的能人領頭,務必使江西全境大致安穩。
小挫的土匪不足為懼,江西畢竟經過梳理,百姓至少能吃飽飯,落草為寇的並不多。不過是兩省交界處多派些人駐守,中間少派些人罷了。為難的是韓廣興與蔣赫一直不死心,利用縱橫的水路蠢.蠢.欲.動。徐景昌連吃了兩個虧,便與安慶的梁光啟並長江沿線的幾個城池保持密切的聯絡,互通有無,隨時準備防守起義軍。
徐景昌一面重建衛所,一面開始訓練水軍。東湖的三年積累,看著不顯,實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譬如水軍,雖要花許多心思去做,但畢竟有了底子,至少知道該怎麼行.事。
庭芳依然發展經濟。南昌沒有商稅,又有精美鑄幣,天下比去年更亂,商人去哪裡都不再安全,不若來南昌不受剋扣。商賈越發聚集,帶來了極大的繁榮。地產、礦業、鹽業、茶葉、絲織業以及江西特產的瓷器開始迅猛發展。別的府尚未享受到如此宏利,南昌已是比水患之前還要繁華了。
然而僅僅比水患之前繁華還遠遠不夠,燕朝是個孱弱的王朝,其商業更是慘不忍睹。以庭芳的眼光,此間景象也就是個城鄉結合部,毫無首府氣度。然而想要南昌更上一層樓,不是她好好治理江西就可實現。商人是經濟的基石,南昌固然無稅,可外省商賈沿長江而來,處處關卡、層層盤剝,所獲之利微薄,招商引資的能力便極有限。唯有在自家地盤上混不下去的,才願來南昌一博。可既然在自家地盤上混不下去,那便是資本不夠雄厚了。
從江西往下游看還算好的,盤剝便盤剝,至少不亂。但往上游看就很讓人鬱悶了。韓廣興上回折損了三分之二的兵馬,他想東山再起,便只能更多劫掠。不會建設的軍閥,能做的永遠是以戰養戰。逼急眼了時不時來江西打回劫,從全省範圍內來講,損失還在承受範圍內,可是這口氣又怎生咽的下?再則如此騷擾,很不利於經濟發展。若有時間,如此缺德的軍閥早晚互相殘殺殆盡,江西慢慢走向富饒。然而庭芳他們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江西的發展速度,便是擱後世也算可觀。可庭芳一想起鴉片戰爭,就急的冒火。拿著草稿紙演算著各種經濟模型,終只是演算。深深嘆口氣,放下筆,沉思。還有什麼法子,能更加迅猛?
錢良功一頭扎進了農學,鎮日間泡在田裡,不見人影;楊志初立志教化,卻還不及實現,趕緊的攬過知事培訓事宜,徹底混進了軍營;房夫人開始培訓穩婆,順便捎帶上了醫婆,連同於大夫劉婆子制定教程,亦是忙的腳打後腦勺,庭芳好有半個月不見她們身影。新蓋的辦公樓裡,管事的只剩下庭芳與任邵英。任邵英說是管養殖,卻是今年遭了兵禍。那五千只鵝倒是可出欄了,但那點子事不拘哪個丫頭兩句話就解決了,故旁人忙的飛起,獨他閒的發慌。
見庭芳面有鬱色,蹭過來問:“郡主有何煩擾之事?不妨說說?”
庭芳見了任邵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