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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多少人?啊?那位郡主,可是沒莊子的。皇家吃穿用度,一年沒有幾萬兩,哪裡供的起!”
康盛與袁正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難以置信。如此行.事,與明搶何異?
趙鵬池不去猜兩個下屬的心思,直接道:“請你們來,就是要你們趕緊造冊,把君家的田土都算出來。恭恭敬敬的往上頭遞。”
康盛在南昌縣混了一任半,被君和豫喂的飽飽的,心中不落忍,道:“就這麼獻上去了?那君家怎麼辦?”
趙鵬池瞥了康盛一眼,知道他替君和豫說話是假,肉疼到手的好處是真。君和豫無官無爵,自是要討好縣令,省的縣令使絆子。徐景昌背景雄厚,一個縣令都入不了他的眼,一年上千兩的好處沒了,休說康盛,連他都痛的直哆嗦。然形勢比人強,徐景昌在南昌呆了小半年,暗示沒少做,現今南昌地界上沒幾個人不知道他在替福王幹活。福王已是親王,他再上進,那便是奔著皇位去的。趙鵬池哪裡敢招惹徐景昌,萬一福王真的做了天子,他怎麼死都不知道。聖上年老了啊……
袁正業忽道:“大人,徐儀賓盯上了君家,那旁的人家呢?”頓了頓,才道,“去歲大水,淹的邊界線都瞧不見了,幾大家族都悄悄佔了好些軍屯。這……”
趙鵬池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咱們聽命行.事即可。”話雖如此說,做下屬的自是要想在前頭。就如今日,不待徐景昌發話,他得先齊齊整整的把地契做好,才能湊到徐景昌跟前。要等著徐景昌親自開口,在官場上,便是得罪了人,至少都得按個不識抬舉不會辦事的考評。都是官場上打滾的人精,話無需說太透,兩位縣令麻溜的滾回去翻檔案去了。
君家的田產,請了無數長工佃農。威風赫赫的君家,不是各家各戶都有田土,沒有的做好與本家做佃農。還有些只得三五畝地的,土地又散,索性一併佃給了人,自家在城裡或開雜貨鋪,或去店鋪裡尋一門營生度日。那些個房屋叫水沖走,只得搭窩棚湊活的,便是此類。帶頭摸進君家大院的,亦是他們。
現君家幾近覆滅,訊息傳到莊上,正做春耕預備的佃農都傻了眼,不知該如何行.事。更讓他們驚異的是,君子墨直接就把自家土地當禮物送與庭芳了。趙鵬池越發覺得自己猜的準確,立逼著幾個縣令把田產清理出來。
不過三五日,一疊厚厚的地契送進了都指揮使衙門。徐景昌接過一瞧,亦是震驚萬分:“君氏竟有兩萬三千畝土地之多!”相當於定國公府全盛時期的規模了!
錢良功悠哉的道:“他們家在城中還有無數的鋪面,幸而咱們另尋了地方蓋房,不然且有的磨牙。”
徐景昌道:“兼併太重了!”
錢良功笑道:“否則朝廷何以收不上稅?您再查查歷年檔案,保管君家交不了幾個錢。耕者有其田,朝廷十稅一即可富足。現如今都到了六七成的稅……”錢良功搖搖頭,“郡主敢想王田制,只怕也是看到了弊端。不改不行了。”
徐景昌嘲諷道:“姥爺一動手,都當是我想發財。就沒幾個往正道兒尋思的。”
錢良功道:“若是郡主,最喜歡此等官僚。”
“為何?”
錢良功摸著鬍子道:“隨他們想去,只要田產抓在了手裡,為公為私還不是她說了算?有了本錢,才能坐實王田制。故,郡主前兒還說,她最怕的便是南昌住幾個清官,梗著脖子為民請命,真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還不如貪官,揣摩著上意,順順當當把事兒辦了。事後再宰了他們,一舉多得。”
徐景昌笑道:“偏你們彎彎繞繞多。”
錢良功道:“已是直道而行了,真繞起來,便只得做官僚,不得做大事。小人是極佩服郡主之魄力的。”
“接下來幾家,快刀斬亂麻吧。”說畢,徐景昌望向窗外,細雨紛紛,浸的新芽嫩黃油亮。一年之計在於春,他們又向前邁了一步,但他已經不想再用如此損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