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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初見時那桀驁不馴的眼神相撞,庭芳就知道君子墨跟自己實乃一路貨色。心意相通,君子墨不再端著,反而調侃道:“郡主曾說出了月子咱們倆來一場的,可是忘了?”遇著個習武的女人不易,忍不住想切磋一二。
庭芳:“……”就君子墨能玩□□的怪力!好像有點難對付啊!武學上力氣大佔的便宜可就多了。不過庭芳從來不是個慫的,爽快笑道,“且過二日,我把你住的屋騰出來做場館。”
君子墨一驚:“這就把我扔過牆了?”
庭芳道:“你跟我住著不嫌擠?錢先生與周毅都挪到後頭去了,我尋思著再蓋幾套房,連著丫頭們上學都往你屋裡去。再則你將來有事要做,訪客頗多,住在我家倒座裡,便是你放的開,來客又有幾個敢高聲說笑?我雖不愛擺郡主的譜兒,不熟的人卻不知道。你還裝鵪鶉呢。”
君子墨很不客氣的道:“那我要個大的,不要錢先生那種小小巧巧的。”
庭芳笑道:“大屋子沒有,給你圈個小院,你愛種種花草也成。再有你那處或有婆子,或有丫頭,不然還得自己洗衣灑掃,太浪費功夫。”後世的高管,那都是公司解決住宅,報銷計程車費,有些還配有鐘點工的。一方面體現公司人性的關懷,另一方面則是希望高管別把時間浪費在家務上。如今人力不值錢,該配齊的全都到位,方顯得主家體貼。
君子墨打小就少有做家務,聽得這話,便道:“既如此,我還請伯母照看。省的她給郡主添麻煩。”
庭芳道:“隨你高興,我家人口多,她夾在裡頭不顯。”
君子墨點點頭,很久以前她母親在世時,鄒氏就來幫工。母親喜她安靜勤快,不拿家裡的事四處傳閒言碎語。待母親離世後,君子墨接著使。既是親戚,只做幫手,並不分主奴。相處時間長了,又沒什麼矛盾,感情自然沉澱的深。再請個人來,哪怕是買斷的小丫頭,都得重新磨合。君子墨懶怠麻煩,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江西治下有許多府,首府便是南昌。南昌府轄七縣,離首府最近的便是南昌縣與新建縣。君和豫的田地也多屬於兩縣。君家的遭遇,百姓或有不知,官場卻都變了顏色。如此套路,實在熟悉不過。南昌知府趙鵬池左右觀察了兩日,自覺心中已猜著了大半。立即喚來南昌縣令康盛與新建縣令袁正業過府議事。
常言道:“三生不幸,附郭省城。”知縣知府布政使同住一城,府衙相聚一處,時時在上官眼皮子底下,好處沾不著,壞事兒一準背鍋。半絲地方官的威風實惠都無,又沒有京官的體面,當真是個倒黴透頂的位置。但若是會來事的,也易得出彩。事件萬物皆有利弊,不可一概而論。
新建與南昌挨著,後世都已歸在南昌市區,可見其距離。兩位縣令已知君家大亂,心中惴惴,又被知府喊去說話,嚇的腿肚子直抖。到了地頭,彼此對望,滿面皆是苦色。
二位等了不到半盞茶功夫,趙鵬池就出來了。康盛與袁正業忙起身見禮。三人分賓主、舉業年份排了秩序坐下,趙鵬池端起茶盅,開門見山的道:“君家如何了?”
南昌縣令康盛忙回道:“昨日下官去瞧了一回,見了他們的族長。族長與宗子都傷的極重,大夫瞧了都說叫預備後世。好些孩子都丟了,一族裡家家遭災,戶戶哭泣。次後還有搶掠之人因分贓不均大打出手。都指揮使不曾調兵,光縣城的衙役全然彈壓不住。才抓著幾個人,還得繼續追查。”
趙鵬池擺擺手,壓低聲音道:“追查什麼?把城裡的壯丁拉出來,砍了一半都沒幾個冤枉的。”
康盛為難的道:“法不責眾。”
趙鵬池怒道:“你個棒槌!”說畢又再次壓低聲音,“那樣大的動靜,劫掠了整一日,都指揮使司毫無動靜!又不是那些個與布政使不合專等著看笑話的,那可是嫡嫡親的外孫女婿!原這樣的親戚關係,都不能到一處的。如今天下不好了,異姓郡主也有了,二十來歲當都指揮使的也有了!我看不懂聖上的意思,卻是知道,此回君家是叫人坑了!”
袁正業驚道:“徐儀賓那樣大的膽兒?他想做甚?”
趙鵬池道:“想養兵!再看不出來我眼瞎。君家……多少田來著?”
康盛忙道:“光君和豫名下就有十傾。”
趙鵬池道:“看看,看看,十傾!十傾田,一年一萬多兩的出息,比公侯府邸還強。才一房一戶,二房也有,在他們園子裡住著的誰家沒有幾百畝田?便是挨著牆住的,少說都有百來畝。敗落的不提,加起來二十頃是有的。二十頃地,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