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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南昌知府拿著君家拍馬屁做人情,徐景昌並不否認。他不怕此刻眾人的誤會,到底做了多年實事,不愛使花招是一回事,心機總是有的。如今的世道,他談理想,世人只當他偽善,所圖甚大,還得防著他;他爽爽快快的做個貪官,世人倒都能接受。
由陳鳳寧把持著江西,朝中對江西近況只得隻言片語,見徐景昌搶了君家的田產,聖上比先前更放心些。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朝廷上下“一條心”,沒幾個人想著點好,怎能不妖孽橫出?反而是福王不曾經過朝堂浸.潤,拿到徐景昌的來信,上頭描述著王田制的景象,興奮的手舞足蹈:那方是盛世!那方是天子氣度!
想法是好的,要實現起來很是不易。君和豫聽聞舉族田產被奪,氣的嘔血,沒幾日便去了。百姓與官員的立場不同,先前感念徐景昌蓋房子的人,紛紛變了顏色,又不敢亂傳閒話,南昌城內頗有幾分道路以目的意思。城內瀰漫著惶恐的氣息,都看著上頭行.事。
眾人觀望中,徐景昌頭一招卻是修繕水利。君家的田產值錢,不單面積大,且有完備的水利設施。華夏的水利建設一直不弱,哪怕自然科學頹的慘不忍睹,有些大族的灌溉都是做的極好的。工匠地位不高,但文人若有此才,莫不喜出上幾冊治河大計。另一世的清朝,大名鼎鼎的武器名家戴梓,最引以為傲的可不是武器改良,而是《治河十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里,水利很佔了個席位。大抵是因上古大禹始終被儒家推崇,加之民以食為天,才造就的如此地位。庭芳幼時出《立體幾何》時,大量的例題涉及水利。然而聖上全沒當回事,擱個正常的皇帝,那時便把庭芳供養起來了,偏偏當今拿人刷著玩,果然要完!
因水利之重,不差錢的君家修的極完善的灌溉溝渠,大水雖損毀一部分,為了來年收益,退水後君和豫主持了重修。至今只剩個尾巴,若無陳鳳寧算計,趕在春耕前,恰好能投入使用。徐景昌接手瞭如此好地,先組織當地佃農繼續修繕。什麼好處不提,什麼話也沒承諾。應對百姓,須得恩威並施,且威在前、恩在後,否則他們只當你好說話,再想行令,是再不能的。
佃農們一面惴惴不安,一面使勁力氣興修水利,還得分出心神來育秧。生怕一個不恭敬,就把他們同君家一樣打的翻不了身。徐景昌又調了府兵去幫手。府兵當慣了大.爺,自是怨聲載道。周毅全記在心裡,把那些個偷奸耍滑、造謠生事的統統攆出隊伍。更是抓了幾個鬧事的直接砍了。不過三五天,南昌的駐軍叫裁減了一半,軍紀為之一肅。畢竟災年才過,沒那麼容易緩過神,被掃地出門後,生計都是問題。做工就做工,比餓死強。
周毅想的很明白,將來的戰場屬於火器。或是小巧靈便的火炮,或是日新月異的□□,弓箭大刀漸漸被取代。尤其是按庭芳的想法,根本不想養那麼多兵。人少,就得精。以少勝多的戰役,不單裝備要好,士氣更得充足。烏七八糟計程車兵,清了也就清了。貧者無立錐之地的今日,從不怕沒人來投。何況將來還許將兵們升官,而非侷限於軍戶,只怕訊息一漏出去,想當兵的都得擠破了腦袋。周毅便大刀闊斧的行.事。其毫無畏懼的模樣,反進一步震懾了眾人。
農業時代,農時最為緊要。水利是長遠之計,卻也不能耽誤插秧。幸而君家的水利設施本就齊備,兵丁帶佃農長工們沒日沒夜的趕了半個月,就完工了。距離插秧還有二十來天,趁此機會,分田!
新中國建立後,田產分配經歷了好幾次嘗試,在庭芳穿越時,農村實行的是分田到戶三十年不變。可在此之前,有三年一分、五年一分的,各地政策不盡相同。那簡直出盡了么蛾子。最常見的便是到了即將分田的前一年,肥也不攢了,地也不好生種了,美其名曰不想便宜了別人,結果老實人遭了殃,少不得犯了口舌;再有每人田產數額一樣,可田又不是工廠裡批次生產的,自然有好有歹。簡而言之靠水源不遠不近的最好,灌溉便宜又不怕遭水患;河邊次之,最次在山上或遠離溝渠。為了佔塊好地,送禮的、使絆子的、告黑狀的、暗地裡砸板磚的、站在人家家門口罵街的不一而足。庭芳最佩服的便是回回鬧的血海深仇一般,轉臉又好似一家人般的親近了。也有世仇,可大部分竟都是不知不覺和好了。一點也不用理性思維,全憑心意行.事,好幾十歲的人了,跟孩子也差不離。
為了避免昨日重現,常規會議時,庭芳便道:“依我說先別說分田,只說按著人口佃出去。成.人一日算他吃一斤糧,一年便是三百六十五斤。約兩石有餘。今平均畝產兩石左右,即一畝田所出便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