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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著調的侄子,妯娌間雖不至於明說出來,然主子們不經意的厭惡皺眉的表情,還是讓原本就心細的太太很難過。想起舅太太的打算,胡媽媽也忍不住皺眉。做表少爺,她能微笑著說一句男孩兒皮實些甚好;做姑爺就從頭到尾的看不順眼了。這樣伶俐的姑娘,把比她大好些的男人都鎮住了,哪裡是陳恭配的上的?不行,她得跟太太說道說道,舅太太實在要結親,六姑娘七姑娘都可以麼,幹嘛盯著她家四姑娘!?說給謙哥兒還差不多。
徐景昌不曾做過類似的題,加上密度的計算,頓時覺得新世界的大門開啟了。恨不能立刻讓庭芳變成親妹子,好帶回家秉燭夜談。介紹師傅的小事就不用提了,做一套送給她更方便。忽然又想到,除了親妹子可以帶回去,還有一種情況可以啊?然而把庭芳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又蔫兒了,真.丫頭片子……你倒是大幾歲也好啊!大幾歲哪怕到葉家撒潑打滾也要拐回去啊!這麼小的娃兒,真下不去手……
徐同學感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無力的道:“南宋有算學四大家,他們的書都不錯,我家有些,倒是可以借給你。”
南宋噠!?中文噠!?庭芳扭頭問夥計:“你們有麼?”
夥計鴨子聽雷聽了半日,終於輪到聽的懂的話題了,差點淚流滿面,忙不迭的點頭:“有,有,四大家的都有,明朝的咱也有,小姐要麼?”
庭芳又扭頭問徐景昌:“報書名。”都是數學書,自然有好歹。她懶的一本一本翻,畢竟是古代,估計有不少小學水平的大家,不是浪費她的閱讀時間麼?
徐景昌估量著庭芳的水平,果然把太簡單的都隱去不談,只管報他覺得難的。心裡還有些小九九,看在薦書的份上,或有難題能請教,她必然肯答的。不防又看到庭芳的華麗的雙丫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男女大防,他要怎麼才能跟小丫頭片子多接觸呢?她怎麼是個姑娘啊?唉他要是姑娘也行啊!天殺的程朱理學,坑了算學還不算,搞毛的男女大防!分明上古時代七歲不同席說的是不坐同一張凳子——七歲以上的孩子坐一張凳子也坐不下了好伐!怎麼到了現在七歲以上的就變成不能隨便見面了呢?真是心黑的人見什麼都黑!像如今丫頭婆子站了滿屋,有什麼要緊的麼!假正經!瘋魔病!
徐景昌心裡瘋狂的吐槽,臉上還一絲不露,心很塞但語氣平緩的的報著書名。夥計全不用筆,只聽過一遍就重新報出來,竟一字不差,也是個人才!
不多時夥計指揮著同事一抬一抬的往葉家馬車上搬書,高興的直哼哼。庭芳也很高興,她傻了九年,就沒想到古代也是可以玩數學的,好在為時不晚,收穫頗豐。只有徐景昌很鬱悶,早知道拜葉郎中為師了,葉編修到底隔了一層。唉……
葉家的馬車漸漸遠去,徐景昌的精神頭也跟著去了。叫夥計把他的書也搬上馬車,自己低著頭想方才的公式思路,晃回了自家。
葉家的馬車上,胡媽媽沒好氣的對庭芳道:“仔細徐世子疑上你。”
庭芳笑道:“怕甚,他疑便疑,疑了也只能爛在肚子裡。說與誰聽人家都不信。”
“你留下字兒了!”
庭芳道:“我寫的館閣體,真有事兒了賴賬便是。何況誰沒事追查這個作甚?又不犯忌諱。我還是姑娘家,寫詩填詞八股文章作的好,或許還有些才名。算學麼……”中國就是這麼從世界老大變成誰都能踩的癟三。以前總以為,明朝分明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倘若不是清朝以落後文明攻下先進文明,或許我們可以跟世界統一步調。可是到了古代仔細觀察,才發現根本根明清無關,根子在分明宋!皇權、文官、五官三權分立在宋朝被瓦解,只剩下皇權與文官的鬥爭和妥協。這個江山,除非有軍政府,否則不管誰來做,慣性都會讓她越來越閉塞。
事實證明庭芳推測的並不錯,最終能讓中國重新成為世界大佬的,就是赤色政權。出身使然,庭芳並不覺得日子難過,她只是覺得很寂寞。死水一般的時代,哪怕錦衣玉食,依然覺得孤獨非常。因為她是女孩子,世界再繁華,又與她何干?